那道“成交”声音很响。
就算姜澄在这里不用支耳朵都可以听到。
她突然就想上去把那张画抢过来。
她很喜欢的画，为什么就没人看的上？
姜澄心里还在揪痛着，身后突然扑上来一人。
“澄澄！”
罗西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似乎还在咬牙切齿：“你真是给我和老师长脸。”
长脸？
说的是反话吗？
姜澄又气又好笑。
她师兄什么时候学会给她伤口上撒盐了？
“老师，咱澄澄算是破了记录了吧？”
“应该是破了。”
贺兰笑的眼睛都看不见。
姜澄：“……”？
罗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晃着姜澄，晃的姜澄感觉脑子都快被罗西晃出来：“姜澄你真是给我们长脸！长的我以后出去都得仰着头走路！”
姜澄越听着越不对劲。
他们为什么都很高兴呢？
三四万拍张画都算低到泥土里了吧？
姜澄堪堪拉住罗西的胳膊，说话吐字很是艰难：“等等等等……师兄，你别晃我，我有事要问。”
“什么事儿？”罗西的眼睛也高兴的看不见。
姜澄只觉得这一刻很惊悚。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她明明第一次拍卖却拍了个这么低的价格，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
“我的画到底是多少钱啊？”
“四万啊！”
姜澄简直要疯了：“那你们在高兴什么啊？！”
价格她没听错，那他们在高兴什么啊？！
她这么一喊，罗西和贺兰都不说话了。
姜澄只觉得自己好累。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她像是走在大雾里——
罗西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难道……难道这画没拍到你想要的价格？”
“不是没拍到我预想的价格！是没拍到大家想要的价格！”
姜澄情绪有些失控。
“你这是第一次拍画，价格能到这里都算是破了记录了，以后等你的名气提上来，升值空间肯定成倍的翻——”
“等等。”
罗西总算是看出来了姜澄情绪的不对劲，小声拦住了贺兰安慰人的话。
贺兰及时停住。
“澄澄，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罗西问的小心翼翼。
姜澄红着一双眸子气的快哭了。
顿了一两秒，姜澄果然也没忍住，“唔”的一声就这么抽噎起来。
贺兰也发现了小徒弟有些怪，一时也手忙脚乱起来：“澄澄你怎么了？”
罗西隐隐约约明白了这个睡糊涂了的小祖宗为什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了。
男人的大掌宽厚有力的摸上自家小师妹的脑袋，声音也有平稳人心的力量：“姜澄，我们现在是在哪？”
姜澄忙着抽噎，没搭理他。
这种感觉真的太绝望了。
这可是她心心念念一直热爱的画画啊——
“姜澄，我在问你话。”
姜澄一抽一抽的耸着小肩膀，尽管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罗西的问题：“美国。”
“很好，他们用的货币是以什么为计量单位？”
“美元。”
没什么毛病啊。
罗西蹙着眉满脸不解。
她如果国家没弄混，计量单位也没弄混——
至于拍出新人画作四万美元的天价，这个傻师妹为什么还会嫌低？
突然，女孩的抽噎声戛然而止。
等等。
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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