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耐着性子走到床边坐下，表情认真地看着他，“玉儿的死不是你的错，那只是意外，你不要再怪自己了。”
“不，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他坚持带着玉儿外出，那天他们是不会遭遇车祸的。
“玉儿已经离开两年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和你爸爸的心情？我们也很难过，但我们从阴霾中走出来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我懂，我都懂，但我忘不了那一天。”
老妈沉默片刻，苦口婆心地劝道：“黎沐是个好女孩，你不防考虑一下她，或许你谈个恋爱，把注意力转移一下，会好一点。”
“我不是跟你说了，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也跟你说了，蓝家的儿媳妇必须是门不户对的。”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蓝霆又用被子蒙住头，无论老妈再说什么，他都不作回应。
……
翌日，天阴得很沉，窗户上糊着薄薄的一层霜花。
许娇娇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懒懒不想动，她转头看对面床上的史凡凡，对方跟她一样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两人对视长达五秒之久，她先开了口：“饿。”
史凡凡苦笑，“我也饿。”
“可我不想起床。”
“我也一样。”
“叫外卖？”
史凡凡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许娇娇拿起手机，给自己点了一份青菜粥，问史凡凡想吃什么。
史凡凡想了想，说：“我要两个大包子，一份粥，还要一个煮鸡蛋，如果能有一份小菜就完美了。”
许娇娇定定盯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呐，一大早你就塞得下这么多东西？”
“人家饿了嘛。”
“希望你以后的老公不是穷人，不然可能养不起你。”
史凡凡‘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那么夸张，蓝霆觉得我吃得一点都不多。”
“那是客套话。”
“……”
外卖半个小时后就送到了。
由于外送人员不能进寝室，史凡凡不得不裹上一件厚厚的棉服，跑下楼拿早餐。
刚从外送人员手里接过早餐，她就听到从旁经过的两个女生在议论许娇娇和姜宇交往的事情。
她吃了一惊，轻手轻脚地跟上那两个女生。
两人走在前面，丝毫没觉察到身后有人。
“我听说校庆那天，许娇娇本来是要向姜宇表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没有表白，可他俩突然就好上了。”
“怎么可能？许娇娇那头肥猪怎么可能把A大的校草给搞定，那可是校花系花都望尘莫及的男神。”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假期在约会，还去了游乐园。”
“一朵鲜花居然就这样插在一坨牛粪上了。”
史凡凡想起假期的时候，她跟许骄娇视频通话，当时许娇娇跟姜宇就是在游乐园，不过慕辰也在……
那应该不能算是约会。
不知不觉她已经跟着两个女生走远了，回过神来，她连忙掉头往回走，几乎所有经过她身旁的人都在议论许娇娇和姜宇的恋情。
她加快脚步，飞快地冲回寝室。
“有重大新闻。”
许娇娇爬起来，从她手中接过青菜粥，打开餐盒的盖子，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你不好奇重大新闻是什么？”
许娇娇摇头，喃喃道：“我现在只想喝粥。”
“是关于你和姜宇的。”
“我和姜宇怎么了？”
“校园里都传疯了，说你和姜宇在交往。”
“啥？”
许娇娇的一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听说是有人看到你和姜宇去游乐园，误以为你们在交往。”
“谁这么有病，散步这种谣言！”
许娇娇气得不轻，喝粥的胃口也没了。
史凡凡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很喜欢姜宇么？为什么听到你和姜宇在交往的传闻要这么生气？”
“我……”
“之前姜宇提议让你当他的挂名女友，你都没有生气。”
“这是两码事。”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许娇娇躺回床上，钻回被窝里，爱答不理地说：“什么怎么想的？”
“你到底喜不喜欢姜宇？”
“我……”她停顿几秒，才说：“当然喜欢。”
“你骗得别人，骗不了我。”
“没骗你。”
“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姜宇，你喜欢的人是慕辰，对不对？”
许娇娇心虚的不行，感觉自己的心思完完全全全地被史凡凡看透了。
“我不喜欢慕辰。”她嘴硬地说。
史凡凡纳闷极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喜欢慕辰？”
“不喜欢为什么要承认，我看起来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可是慕辰喜欢你啊。”
“你想多了，他并不喜欢我。”
“……”
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许娇娇趁粥还没有冷掉，又爬起来吃，填饱肚子，她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穿戴整齐，便去上课了。
史凡凡目送她走出寝室，听着脚步声远了，立刻掏出手机给蓝霆打电话，号码刚刚拔出去，她想起昨天被蓝霆放鸽子的事，心头一惊，果断挂了线。
刚把手机放下，蓝霆就回过电话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着蓝霆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才硬着头皮接起来。
“这么早，有事？”蓝霆的声音闷闷的，显然还没有起床。
“没事，打错了。”
“哦。”
“那个……”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谁料通话已经断了。
她嘴角抽搐几下，一把将手机扔到床上，抓起一个大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
许娇娇正在认真听着课，发现时不时便有女生回头偷瞄她，眼神说不上友好。她尽可能不让自己被打扰，低头记着笔记，不知谁突然把一个纸团扔到她面前。
她诧异地抬头，没看见可疑的人，大家都目视前方。
她垂眸瞥了眼桌上的纸团，犹豫几秒，还是打开了。
上面一排娟秀的字——死肥猪，你是不是天天不照镜子？
她眉头皱起来，将纸捏成一团，顺手扔进了桌肚里，刚埋头准备继续记笔记，又一个纸团扔到她的面前。
她打开来，依旧是一排娟秀的字——你不配拥有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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