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听到回应，姜时晏无声地抿唇笑了，在她耳畔用极尽温柔的嗓音道：“要不是明天要早起领结婚证，我就……”
余下的话化作一丝极低的气音，却烧得路棉耳朵通红。
——
昨晚睡觉的时间不算晚，所以第二天的早起也没有多困难。
路棉醒来就看到床边放着一套衣服，雪白的衬衫和一条牛仔半身裙。她起身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姜时晏从浴室里出来，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清隽俊逸得不像话，恍惚间像是从校园的林荫路走来的青葱少年。
姜时晏抬眸，见路棉怔怔出神，走过去抬手在她额间弹了一下：“还在发呆？快点儿收拾，我们早点从家里出发，去晚了人很多。”
两人在家吃了姜爸爸做的早餐，拿好证件以后就出门了。
姜时晏觉得不该自己开车，他胸腔里溢满了某种情绪，导致手不受控制地有点抖。他紧了紧方向盘，抽空瞄了眼副驾驶座上的路棉，她目视前方、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别样的情绪。
路棉察觉到他的视线，扭过头来叮嘱：“专心开车。”
姜时晏抿抿唇，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路棉说：“我的证件都在你那里，你带齐了吗？”
姜时晏：“嗯，临走时检查过了，带齐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安静得过分。
姜时晏说要早点去民政局，免得去晚了人太多。然而，他们出发的时间太早了，到了地方发现民政局还没开门。
路棉看着姜时晏的脸，嗔道：“都怪你，一直催我，害我早饭都没吃饱，现在好了，人家还没开门呢。”
她吃饭一向慢条斯理，哪里像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姜时晏本来没注意这回事，此刻回想一下，吃饭时他确实催了她几次，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内疚。他打量四周，发现前面有早餐店：“你坐在车里，我去给你买份早餐。”
路棉刚想说不用，就见姜时晏已经推开车门下去，大步跑向前面那家早餐店。
姜时晏前脚刚走，民政局就开门了，路棉便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等他。
不多时，他就回来了，手里拎着她爱吃的炸糕。
因为路棉在家吃过，大约已经有半饱，所以姜时晏没有买太多，除了炸糕，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路棉说：“民政局开门了，我们先去办手续？”
姜时晏看了眼敞开的大门，里面有三两个工作人员。他这会儿倒不急了，用纸袋把炸糕包好递给她：“先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路棉拿过来咬了一口，刚出锅的炸糕，外皮特别酥，里面的红豆馅儿绵软香甜，比郑姨的手艺还要好。
姜时晏笑着问：“好吃吗？”
路棉小鸡啄米点头，又咬了一口，嘴角不小心沾了红豆泥，她自己没发觉，接过姜时晏手里的豆浆喝了口。
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路棉疑惑抬眸，却见他凑过来，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唇瓣离开时还轻轻地抿了抿。
路棉大惊失色，迅速环顾四周，这是在外面呐！
姜时晏摸了摸裤子口袋，低声说：“你嘴角有东西，我忘了带纸巾。”言下之意，只好用别的方法了。
路棉羞愤地瞪着他，那你也可以跟我说一声啊，我包里有纸巾！
姜时晏侧身靠着车身，瞥了眼民政局，一对对情侣陆陆续续走进去，他心里有点急，却没有催路棉。等她把整块炸糕吃完，又喝了小半杯豆浆，他才开口：“吃饱了？”
“嗯。”路棉把豆浆给他，“我喝不下了。”
姜时晏接过来，把剩下的豆浆喝了，杯子和袋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而后，他从车里拿出证件，牵着路棉的手朝民政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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