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们是从哪里找的姑娘！”顾之渊有些焦躁。
“我和姐夫那日来给了老鸨一张银票说找个姑娘，她说让我们自己选，我和姐夫没多看就在二楼一个房间里随便拖走一个。”顾朝生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顾朝生这么一说老鸨好像终于想起来那天的事了，一般来万花楼的男子都是要挑好几个姑娘来选一选，可那日来了两位年轻帅气的公子，出手就是一张银票，老鸨乐的眼睛发亮看着银票对那两名男子说：“二位公子请选姑娘。”
等她在一抬头的时候，面前哪还有人。
老鸨犹犹豫豫的看向顾朝生，“你们那日是在哪个房间找姑娘的？”
顾朝生指了指二楼最中间的那个房间，“就是那，最中间的那个。”
老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皱起了眉头，“你确定是那间？”
“确定。”说罢还一脸认真的看向李奕，“是吧姐夫？”
李奕没搭理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现在很怕顾慈。
老鸨皱眉看向顾之渊，“那恐怕公子你找不到那位姑娘了。”
顾之渊一听她知道那个女子急忙问道：“为何？她…她不在这里了？她去哪了？”
老鸨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她可不是我们万花楼的姑娘。”
“那她…究竟是谁？”
听到老鸨说那女子不是她万花楼的姑娘时，顾之渊的内心好像有一口重重的浊气随着呼吸排出一样。
不是青楼女子，那么父亲母亲肯定可以接受她，哪怕她是家境贫穷还是出身落魄他都可以接受。
他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过自己，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那名女子，可这样的爱，会不会被家人接受。又或者说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一个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作为自己的娘子。
这样的问题显然是没有答案的。
爱上就是爱上了，爱情来得很快，就在第一眼。
可爱情去的也很急，就在他满心期待的那一天。
老鸨继续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她来得时候也给了我许多银子，就说要一个房间喝酒，谁也不许去打扰她。”
这样的答案顾之渊不能接受，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和线索又要中断了。
“你在仔细想想，她有没有说自己是从何处来得？或者要去往哪里？”
老鸨低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说道：“真的没有。”
顾之渊一听瞬间跌坐在凳子上，双眼迷茫犹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妈妈，那女子不是给了你一个元宝？那元宝的下面肯定有当地的官印。”
这是列队里有一位身穿粉红色的女子提示到。
“哦对对对，公子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找那银子去。”
顾之渊的心情犹如跳悬崖一般直线降落，又像是在中间抓到一根藤条一般急速停止，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微微冒出了冷汗。
不多会功夫那老鸨捧着一个大元宝跑下来，“公子找到了，找到了，您瞧着下面果真有官印，不过好似不像是我们这里的。”
顾之渊急忙接到手里仔细查看，那元宝下面写的【辰邯国铸】
顾之渊终于露出了笑脸，激动的看向老鸨，“你可还记得她的样貌？”
老鸨点点头，有一点点印象。
“那你描述我来画，你仔细回忆，越详细越好。”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老鸨。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谁给你卖力干活？这个道理顾之渊还是懂得。
果然老鸨一见到银票乐的合不拢嘴，然后仔仔细细的回忆。
“我记得那女子约莫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淡绛纱衫，是一个标准的鹅蛋脸，眼珠灵动，是一双桃花眼….”
老鸨断断续续描述了半个时辰，顾之渊一刻不停的也画了半个时辰。
最后手笔时老鸨夸赞道：“哎呀公子妙笔啊，这画像跟她简直有七八分相似啊。”
顾之渊没接话，只是笑着看向桌子上的那副丹青，果然是个美人。
“哦对了公子，这里，眼角这里有一颗美人痣，我记得很清楚。”
顾之渊闻言又在画像的眼角处轻轻点了一下。
“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啊。”老鸨有些激动。
顾之渊拿起画像看向李奕，“是不是她？”
李奕低着头，“我怎么知道。”
“你看一眼！”
“不看！”
顾之渊没法只能看向顾朝生，“你来看！”
顾朝生怯怯的看了一眼顾之渊然后将目光落在画像上，“好像是吧，我和姐夫那日没仔细看。”
“嘶…你们两个…”
“哎呀公子不用问，我记得，这就是那女子，您拿着画像去询问肯定有人认得。”
顾之渊听老鸨再三保证这才放下心来，吹了吹画像上还未干的墨迹，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平。
那架势不压于拿着什么稀世珍宝。
“辰邯国是哪里？你们知道？”
听到顾慈问话，李奕连忙接上，“知道知道，为夫晚上好好给娘子讲解一番，辰邯国我了解。”
顾之渊找到了线索，而且还意外的收获了画像，让他知道那女子的容貌使他此刻的心情破好。
他对老鸨挥了挥手然后悠悠的坐在李奕对面。
老鸨这次有眼力见了，挥手让姑娘们都散了，自己也忙着去招待其他客人。
顾之渊看到李奕那哈巴狗的模样笑了笑，“哎，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我从小便相识，这些年虽然你不在京城可好歹我也是了解你的，本以为你这座前年的冰山能孤独终老，谁曾想当年千年不化的冰山如今成了哈巴狗。”
话音落下他竟然不顾李奕吃人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顾朝生也想笑，可他不敢。他打不过老大，更打不过王爷。
李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顾之渊你别得意，待你找到那名女子之后我且看你能否还这般张狂。”
顾之渊一听顿时有些尴尬，心里想了想那狡猾的女子，心说怕是日后自己也会变得同李奕一样了吧？
思及此处他突然不再嘲笑李奕，反而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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