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
不知为何，王晴书的脑子里霎时间浮现出的是那个巷子里的老头。
想着想着，她的眉头狠狠的拧起，语气沉沉的问：“你说的那老头是不是个子不高，但是头发花白，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
狐狸的声音有些诧异，“对，就是他！王姑娘也见过他吗？”
它之前在山洞见到王晴书的那一瞬间，以为她是和那老头一起的，因为他们似乎都会收妖，不过很快它就反应过来，王晴书的身上虽然也有令它觉得害怕的气息，但是那是正常的灵气压迫，不是那老头带给它的阴冷害怕。
两者差别很大，就像一个正，一个邪。
听到狐狸肯定的话语，王晴书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觉得自己之前遗忘了的什么东西总算是想起来了。
她之前明明都想到了那些鬼身上了，也想到了在巷子里遇到的童子鬼和吊死鬼，为什么没有想到那老头身上呢！
既然他能养小鬼的话，那他为什么不能养狐妖呢！
如果这样想的话，似乎就又有了一点线索。
她赶紧问狐狸：“你给我老实的讲讲你从山里走出来，和张老板相遇，然后一直到现在的事情，一件事情都不许遗漏！”
见她神情严肃，狐狸也不敢瞎说，赶紧仔细的将所有事情道来。
护理原本没有想过来到人界，在山里修炼了无数年的它才勉强修炼成人形，可是谁知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它本来都已经成精了，按理说不会被山里的那些低级陷阱所伤害，可是那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一脚踩进了捕猎人放的陷阱里，因为是原型，并且伤得很重，它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恰好那个时候张老板在附近的山里拜了神下来，路过的时候救了它。
他很温柔很耐心，将狐狸救了之后还贴心的为它包扎伤口，然后叮嘱它以后要小心。
很俗气的狐狸报恩故事，然后等到自己伤好了之后还是发现自己忘不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它就化成人形下山了。
凭借着当初气息找到了张老板，然后两人坠入爱河，它就这样以人形的身份成了张府的夫人，成了张老板的妻子。
它直到人妖相恋会受到很多阻碍，为了让他们之间的路更好走，它一直都在做好事，为自己和张老板积福。
“那前段时间你们府里家禽出事的那件事，跟你有关吗？”
说到这里，狐狸的语气有些犹豫，然后窘迫的点了点头。
“我身为狐妖，即使已经能化作人形，但是狐狸的天性还是无法隐去，所以在吃了无数次的熟食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找了一只鸡，生吃了。”
“一只？”
王晴书疑惑。
“最开始我真的只吃了一只，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家禽一天天的就越死越多，反正它们都要死了，我也不想浪费，便赶在它们死之前将他们吃了。”
“但是那些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毒害的，我也不知道后来它们为什么会一群一群的死亡，我只是吃掉那些没有活头的。”
生怕王晴书以为是自己将那些家禽全部害死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狐狸赶紧解释。
王晴书继续问：“那你那段时间为什么谎称抱病，不再出门了？”
也就是那样，王晴书当时才会将它和那些家禽的死联系在一起，不然的话，这狐狸要是正常一点跟以前一样每天该干嘛干嘛的话，她是不会注意到它的不对劲的。
狐狸叹了口气：“当时外头出了这事，我毕竟是偷吃过活生生的家禽，所以害怕这事调查到自己身上，索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大家也都怀疑不到我身上了。”
王晴书：“.....”
王晴书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事情的真相这么简单，亏她当时还脑补了无数的狗血悬疑案件。
至于当时为什么这狐狸还会派丫鬟来赶走自己，多半也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以为自己是来抓它的，所以才慌了神，自以为将自己赶出去就万事大吉。
没想到还适得其反，让自己更加心生疑惑，后面才有了她悄悄的叮嘱掌柜在狐狸的房间里放雄黄粉的事情，要是没有这一出的话，估计这狐狸现在也不用落魄成这样了。
自己造的因，果然是要自己来食果啊。
事情到这里，狐狸的嫌疑基本上洗脱了一半了，不过剩下的一半得在王晴书找到另一只狐狸的时候才能完全洗清。
如果那老头真的养了一只狐狸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便完全能说得过去了。
看来还得去那巷子一趟啊。
王晴书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头疼。
毕竟上次去那巷子给她留下的感官并不是很好，那巷子里的老头能力不比她弱，更何况他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小鬼，甚至是多少的妖怪，她全都不清楚。
要是这次再贸然前去，或许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能安全逃出来了。
所以这件事情得好好的计划一下。
王晴书在张府里帮着狐狸理疗了一下伤，狐狸的神色好了不少，那雄黄粉早在昨天就被张老板全部打扫干净了，所以雄黄粉对它的影响也几乎快没了，就等着腿上的伤好一点，兴许就能恢复人形了。
它腿上的伤用普通的创伤药没什么用，王晴书只能用自己的灵气帮它把里面那老头留下的气息挤出来，虽然他们俩的气息对这狐狸来说都不太好受，不过好歹王晴书的更加温和一点，可以慢慢的排出体内，那老头的就是阴毒，还会往五脏六腑里钻。
将它伤口里的气息排出来了之后，王晴书便离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想这件事情。
假设那杀害所有人的狐狸真的是被那老头收养的，那么他们会什么要对这些人动手呢？
三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徐秀娘，客栈掌柜，工人小伙。
他们之间互相认识吗？或者是什么亲戚？
想到这里，王晴书的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身边熟悉的店门，她已经走到了王三娘的客栈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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