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楠不觉得她爸会真生气，而且就算真的生气也是冲着她哥，自己不可能有事，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只是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看东西的李向阳，她有些心虚啦。
李向阳尽量压着气，做和蔼状问道：“回来了？吃饭了没有？中午还有点剩饭，饿了就让你姜姨给你们热一热。”
李佳楠摆了摆手，说道：“我不饿，晚上一起吃也行。”说完走到她爸身边坐下，好奇的看着李向阳手里的那些纸片。
不用仔细看也能发现，那些都是借据，估计是三叔的。
她明知故问道：“这都是啥？”
李向阳白了她一眼，连忙收拢手里的纸张，说道：“不关你的事！”
把那些借据放到一个文件袋里，才又问道：“去哪玩了？真的去西街了？”
李佳楠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呀，去西街玩啦。”
李向阳哭笑不得的说道：“去西街玩？那里有啥可玩的。”
李佳楠夸张的说道：“怎么没有，可好玩啦。”
看了一眼站得老远的哥哥，说道：“我还买了好东西回来呢！”
不等李向阳开口问，在房间里做功课的李建文已经急吼吼的冲出来，说道：“姐，你又买啥好东西了？快点给我看看！是不是吃的。。。咦，这是啥？”
他好奇的打量着姐姐手里那个红色的本子，李向阳也一样，盯着那本房产证看。
隔了几秒钟，才问道：“这是。。。房产证？谁的？”
李佳楠笑着回答道：“当然是我的啦，我没事拿别人的房产证干啥。”
说完把手里的房产证递给了他爸，一直在那边观望的李建强这时候也借机会走上前把自己的房产证也交了过去。
李向阳拿过来挨个欣赏，心里十分激动，过了还一会儿才感慨道：“唉，咱们老李家终于有房产证啦。”
李建文不解的问道：“爸，咱们不是有房子嘛，咋的？没有房产证？”
李向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房子是有，但是没证。他们住的是福利分房，到现在产权还在厂子手里，按正常来说这些房都是不能买卖的，只不过都是厂里的人，签个协议就算是过户了而已。
那边姜继母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一起欣赏了半天，看了一眼地址，才问道：“真在西街那边买的房子？那你们俩以后真打算过去住？”
李建强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去住，小楠说了，这个算是投资，将来赚了钱是要卖的。”
李向阳听了却一瞪眼，说道：“啥玩意？买了房子不住？脑袋让门挤了？”
李建强连忙说道：“那边那么远，咋住呀？”
李向阳却一瞪眼，说道：“远什么，以后你又不用回厂子上班，到哪住不都是一样？”
李建强完全傻掉了，茫然的问道：“啥？我不用回厂子上班？我被开除了？”
李向阳拍了儿子一巴掌，说道：“开什么除，你不是要办停薪留职吗？明天回厂子你就去申请，先办两年，后面看情况再说。”
李建强惊讶极了，说道：“我打从内蒙回来就跟你讲停薪留职的事，你不是一直都不同意吗？咋这时候又这么说了呢？到底咋回事呀？”
李向阳刚想开口解释，忽然看到李建文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连忙板起脸，说道：“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写作业去！”
接着给姜继母投去一个眼神，后者马上拉起李建文的手，说道：“走，咱们娘俩回屋去。”
清场完毕，李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下午我不是去厂部开会了吗？你们以为是啥事？”
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主题是鼓励大家多重选择，找到合适自己的方向。”
李佳楠和李建强两个人转着蚊香眼看着他，心里都有一个想法，麻烦您说人话好不好？
李向阳进一步解释道：“鼓励大家辞职或者停薪留职，为厂里减轻负担，唉，看来真的像铁军讲的那样，厂子。。。。。。是时候给自己找条后路啦。”
李佳楠挖空心思的想找点话劝一劝她爸，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老一辈人对于厂子的感情是她永远都不能体会的。
所以她干脆选择安静的陪着她爸一起感伤。
李建强倒还好，他没有他爸对厂子那么感情深厚，尤其是见识过MZL的热闹，以及尝过了做生意带来的乐趣之后，厂子在他来说已经算是一个鸡肋啦。
只是他知道李向阳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说话，陪着老爸和妹妹一起发呆吧。
过了一会儿，还是李向阳先笑骂道：“你俩这是干啥呢？默哀啊！找抽是不是？”
接着瞪了他女儿一眼，说道：“咋的？你自己买了房子，你哥也买了？所以你们俩都有房子了，对不？”
李佳楠点了点头，李向阳质问道：“那你爹呢？就没新房子住了？嗯！养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有啥用，都只顾着自己。”
李建强很没义气的说道：“那个啥，我的钱都是跟小楠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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