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格兰看着眼前的种子问道。
并不是因为他疯了，所以才对着一粒种子说话。
恰恰是因为他还保存理智，所以才不认为刚刚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是这粒种子发出的。
结果，那声音还真就是种子发出的。
只见原本小小的黑色种子，突然开始生长，并渐渐变为一人大的黑色漩涡。
漩涡中心似乎关着什么东西，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不用怀疑，就是我。”
格兰盯着漩涡中心渐渐凸出来的一张脸。从脸的形状看来，似乎是一个留有山羊胡的老头。
“你是谁？”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当然不可能认为对方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种子。
这个问题在那老头听来似乎很有趣，他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这已经是格兰问出的第三个问题了。
那声音果然止住笑声，回答道：“历来见到我的人，都会问我问题。这不奇怪，因为众人的目的都是这样。他们似乎觉得，我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只有你，问的竟然是如此普通的问题，但却偏偏是能够难倒我的问题。所以我才会笑。”
格兰皱起眉头。
他并不觉得“你是谁”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更不认为当一个人被难倒的时候，应该哈哈大笑。
无论是先前的种子，还是现在的漩涡，以及这个被困在漩涡里的老头，都透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还是先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吧，毕竟这是规矩，来到这里的人的前三个问题，我是必须要回答的。”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在思考。
格兰心中揣测，也许这个问题对对方来说，真的很难。
那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嗯、、、你刚刚问的什么来着？”
格兰：……
“哦哦，对了，你问我是谁、、、”
接着，声音继续说道：“我是谁呢……这个问题真让人头疼，通常没有人这么问我的，也不会有人这样问我……
好吧，我可以是任何人，你想要我是谁，我便是谁就好了。”
嘶——
格兰有些怀疑这声音的主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却给出一个这么复杂的答案。
关键是，到头来对方也还是没有回答出来。
装逼在他心里从来都不算答案。
“那就换一个方式。你叫什么名字？”
“额……”
听声音一阵犹豫，格兰心想，莫不是这人连名字都没有吧？
还好，声音这次总算回答上来了。
“鸿钧？好像是这个名字。太久没有提起了，我都快忘了。”
鸿钧？
格兰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算了！
想了一阵，发现自己实在想不起来之后，索性直接放弃。
“鸿、、鸿钧是吧，请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混沌之墟，专门流放罪人的地方。”
专门流放罪人的地方，这么说来……
“你的意思是，你是罪人？”
鸿钧笑了笑，“算是吧。”
接着，他话锋一转，转而说道：“但对你来说，这儿可不是牢房。”
“当然！”
格兰当即回答道：“我又没犯罪，怎么会被关进牢房？”
“可不是只有犯了错才会被关进来。”
鸿钧这句话里充满无奈，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要了解有关他身上的故事。
但是鸿钧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说说看吧，你来这里，是想交换什么？”
“交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兰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混沌之墟都不知道，当然更不了解对方所谓的交换又是什么意思。
鸿钧这一次倒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接了当道：“在这里，你可以通过交换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任何想要的东西？
格兰心头猛烈跳动，不过当即也反应了过来，于是便问道：
“那么，代价呢，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自然明白“交换”二字的意义，那便是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换回某些东西。
“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鸿钧回答道：“总要与你想要的相对等才行。”
格兰咽了一口唾沫。
“可以让人复活么？”
“小小菜一碟。”鸿钧当即回答道：“不过你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命。以命换命，很公平。”
果然如此么？
这个条件格兰早就想到了，而且他也预料到，自己的一条命，恐怕也只能换回一条命。
虽然已经想到，但他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试试。
“我的命，可以复活多少人？”
“哈哈哈哈”
鸿钧再次大笑起来，眼前这个人实在太有趣了。
简直傻的可爱。
“当然是一个。你的命可不比其他人金贵。”
尽管早已经想到，格兰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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