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雪从戚风源的屋子里出来，门外，苏袂还有息越立即朝她看过去。
她走过来，看着两人关切的视线，点了点头，看向苏袂，抬起手，手心是一把钥匙。
息越重重拍了一下手，“太好了，戚师姐，你真的把掌门的钥匙拿出来了。”
戚棠雪把钥匙给他，还叮嘱了一声，“你们动作最好快一点，我爹午休会回房，我得把钥匙还回去。”
息越忙颔首，最后侧头看向苏袂，“师兄，那我们赶紧行动吧。”
苏袂道好。
突然戚棠雪看着苏袂开口，“师兄，我有事想和你说，你能留一下吗？”
苏袂回头，看到她隐隐流露出的哀求。
息越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小心道：“那师兄，我就先去遗玉阁等你？”
“那你先去吧。”遗玉阁中到底有没有记载还两说，能多争取些时间就多争点时间。
息越走了之后，苏袂看向戚棠雪，她正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主动开口，温声提议道：“换个地方再说？”
戚棠雪回过神，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两颊微微泛着粉红，他的声音似乎永远那么温柔，让人不动心实在很难。
两人走到湖心亭，四周望去皆是宽阔的水面，微风拂过，泛起细细的波纹，山下已然入秋，但是玄山之上一年如一季，湖中的荷花败了一批，很快又长出了新的顶上。
“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
戚棠雪手上不自觉的缠绕这衣角，鼓着勇气开口：“你不必和我说谢，我，我的心思，你明白的。”说完这话，脸上已然彻底红的一片，低着头，也不敢去看苏袂的神色。
苏袂看向她羞怯的模样，心下一叹，他当年入玄山，戚棠雪年纪不大，因为身体孱弱，就更加显小，那个时候，全玄山的师兄师弟都宠着他，苏袂因为自小在赵家后院看几个女人争来吵去，不是多么讨厌，但对女子还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当然凌曲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当时戚棠雪又像个瓷娃娃，碰一下就会碎，他就更加不怎么想和她打交道，但是她却是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跑，苏袂顾忌着她的身份还有病弱的身体，他在外又都是待人进退有礼，不好太过冷淡，便也顺其自然。
原本没有什么喜恶，但是这些年的日子，到底还是不可磨灭的，他虽然心冷，但也不是真的无情无欲，他也将她却是看做了妹妹。
戚棠雪在他几不可闻的叹声出口的时候，脸上的红色就立即退却，只留了一片惨白。
苏袂的话如往常一般，嘴角还带着如沐春风的淡笑，“我有两个堂姐，如今看来，确实还是妹妹贴兄长的心。”他这话已经是给了戚棠雪台阶下，没有将话说的太过绝情伤人。
但是戚棠雪却不领情。
“不是！”戚棠雪抬头，一片惨白的脸上，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开口打断了他，“辛移师兄，还有风应师兄，我分的清什么是兄长的濡慕，什么是男女间的喜欢，我已经不是跟在你身后的小孩子了。”
等她说完，她期待的看向苏袂的眼底，希望能够看到一丝动容，可惜，让她失望的是，那里依旧是一湖温柔的春水。
但是此刻戚棠雪看着这让她以往动容的眼神，却觉得有些心冷。
她已经不奢求自己能够得到回应，可是看到苏袂丝毫没有波动的情绪，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爹说对了，她也该彻底死心了。
只是话已然说到了这里，她也就不再扭捏了，脸色恢复的常色，她深吸一口气，忐忑也彻底平静了下来，“我并非一定要得到你的什么回应，只是觉得，应该说出来，不能白白。。。。你五年，却连口都不敢开，就无疾而终。”
苏袂看着有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戚棠雪，有些意外，由衷道：“这段日子，你长大了不少。”能够看得如此透彻，还能干净利落的放下，这魄力就是他也做不到。
“你不如干脆说，我没有往日任性娇气了。”戚棠雪对自己还是有些认知的，“我只是被护的太好了，这些日子，你们在巡练，我也没有只在玄山干待着，我在山下见了不少人情冷暖，生离死别，自然会长大。”
妖祸四起，她的身体在芙蓉城求医之后，好了不少，也开始和师兄弟们下山除妖，无论是心性还有实战都有了不少提高。
确实，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也没有留意她在做什么，不过见她如今稳重不少，还是觉得些许欣慰。
“你喜欢的是凌二姑娘对不对？”
苏袂见她用灵动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顿了顿后，颔首。
戚棠雪掩去心中微微泛起的酸涩，五年的时间也不是这么轻易抹去的，她甩了甩头，把这些杂乱的想法甩出去，随后认真的看向苏袂，担忧道：“苏师兄，如今凌二姑娘怕是不好过，你真的要与整个修仙道上的门派修士作对吗？”
苏袂脸色微凝，“什么意思？”
戚棠雪酸酸的想，果然只有凌曲能够让他情绪有所起伏。
她老实的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说出来，“那日，我去主殿找我爹，可是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有人，正在谈话，所以我就等在了门口。里面的声音不轻，我大约也听了个大概，那位的客人就是洇水天的凌宗主。”
“凌裳？她来做什么？”苏袂眉头微微皱起，觉得奇怪。
戚棠雪点了点头，“是她，她来玄山是来请罪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所说的罪是什么，但是他们交谈中，可以听出，似乎不是什么小事，凌宗主说什么这件事是她一人之过，可以以死谢罪，但是希望戚掌门能够不将其中缘由公之于众。”
凌裳的罪，牵涉到洇水天的，只有一件，偷盗幽冥道钥匙的罪。
“之后呢？”
“之后？我没有再听下去，但是后来听说凌宗主完好的离开了玄山，我爹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后来洇水天被灭门，且不久后，整个修仙道都流传起了凌宗主偷盗宝物与妖族勾结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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