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去了枯凌镇？”
灵婆婆向凌曲比了个手势，“八个，我在这儿守了这么些年，还倒是难得见过这阵仗。”她虽然说着难得，但是凌曲倒是一点也没看出她有一丝的担忧。
已经有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比他们先一步的是修士还是妖族。
虽然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修士也好还是妖族也好，都没有差别，两边他们都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且最好的避着点，更甚着，他们遇上妖族反而比遇上修士，事情来得更加简单些。
息越眼咕噜一转，打听道：“灵婆婆，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不清楚苏袂二人的打算，但站在他的立场看来，自然还是先遇上自己人比较好，若是被妖族抢先一步，让他们占了先机，那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不会那么顺利。
灵婆婆冷眼看了他一眼，不客气道：“这我一个老太婆怎么知道，不过，他们一行人看气度和你们差不多，总之不是普通人就对了。”
息越刚要松一口气，就听灵婆婆又加了一句，“他们似乎是管其中一人称呼为君上。”
息越原本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一边凌曲和苏袂神色同样微凝。
君上，整个修仙道上，她可从未听说过有过哪家仙门之主是有这个称呼的，君字可不是一般的意思。
能当上君上二字的，也只有现如今妖族之主了。
凌曲出来这些日子，也大概听说过幽冥道上任妖君已逝，如今整个妖族幽冥道已然是君销在当家做主。
这次他居然亲自出手了，看来这枯凌镇的东西对他们很重要，玄山突然增派弟子，想必也是听到了些许的风声。
若是来的是其他人，凌曲和苏袂两个人倒还不放在心上，可若是君销，他们便不得不重视起来了，苏袂与他动过手，自然知道他的修为，凌裳虽然只是打过照面，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更何况那还是五年前。
“这枯凌镇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惊动到他？！”息越想不明白，事情似乎变得比先前各大掌门商议出的结果还要复杂和棘手了。
当初掌门拼尽全力也只能与君销打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自那以后他对他心里除了忌惮就只剩下畏惧了。想当初，就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凌曲身后那个沉默话少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会是这种身份。
灵婆婆对他们此刻心里想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指了指桌上的那两碗茶，“我在这枯凌镇待了几十年的功夫了，你们说的什么东西我是不知道，你们三个还是考虑一下这茶喝不喝吧。”
息越将视线落到桌面，奇怪道：“灵婆婆，我们三个人，你这倒了两碗，我们怎么喝啊？”
凌曲看向她，这位灵婆婆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她是枯凌镇上的人，便也是上古遗民一族，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吗？
灵婆婆道：“这是枯凌镇的规矩。”她指了指桌上的两碗水，看过三人，“要进镇，就得喝了这碗水，且每日进镇的人，不得多于十位，你们来的不巧，前面已经进了八个，你们还有两个人可以进去。”
“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吧。”说完，她站起身，又慢慢拖着腿进了里屋，看起来是特地留给他们商量的空间。
息越率先道：“我留下，师兄，凌师姐，你们先进镇吧。”
“还是我留下，你们二人先去。”凌曲对苏袂道。
她这倒也不是谦让，而是认真思考后的结果，息越本就是代表着玄山来的，如果连门都进不去，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也不好交代。而她，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知道君销已然入了枯凌镇之后就不一样了，她熟悉他，他也了解她，凌曲没有自信能够伪装下彻底瞒过他，在没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如今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苏袂显然也是与她一样的想法，虽然五年后，他的修为与境界已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也没有一叶障目道真的以为自己已然没有对手，他对于君销还是有些许的顾虑在，毕竟在凌曲所见的画面中，只有君销才是他最后真正的对手。
“不过就是耽搁一晚的功夫，你们倒是弄出了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给谁看？！”灵婆婆从屋子里走出来，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商量好了，就赶紧把这水喝了，走人！”
息越见两人达成了一直，也不再多说，端起了桌上的茶碗，鼻尖微动，什么也没闻到，他好奇道：“婆婆，这是什么水？”
“年纪轻轻，好奇心别太重，你要是不想喝，就放下。”
“别别，我喝我喝。”倒也不是他没有防备，只是他能看出，灵婆婆虽然嘴巴不客气，但是对他们没有恶意，也没有理由有恶意。
苏袂没有多说什么，一口下去，碗落到桌面的时候，已经一滴不剩。
和水一样，他没有尝出任何味道，喝下去后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灵婆婆见他的干脆利落，倒是多看了他一眼，见息越也喝了下去，便不客气的开口赶人走。
两人被赶出门，走出一段距离后，苏袂才侧头问息越：“你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息越用灵力流转回周身，片刻后，摇了摇头，觉得奇怪，“并未有不适。”
苏袂眼中流过一丝意外，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体质特殊，所以没有效果，但是息越也没有察觉出异样，难道真的就是普通的水？
随后，他又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若只是水，那个灵婆婆没有多此一举。
只有一种可能，现在这水还没有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
看着两人走远，凌曲回头看向正一步一步慢慢回屋的灵婆婆，出声道：“不知可否叨扰您一晚？”
灵婆婆已经踏入门槛的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她，又转身走了进去。
片刻后，屋子里传来声音。
“进来吧！”
凌曲走进屋子里，见她正在收拾桌上的碗，走过去搭了把手，浅浅一笑，“多谢您收留。”
灵婆婆也不客气，见她动手，就也放开了，坐到了一边，“要不是留下的是你一个姑娘，如果是那两个男娃娃，我就让他们自己睡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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