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人员穿过人群递给萧琪一个信封。
“谢谢，这是什……”
萧琪抓着信封有点诧异，还想有礼貌地询问，那人却已经又钻进人群不见了。
这事来得莫名其妙，刘致和萧琪对视一眼。
信封上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
“打开吗？”
刘致清了清嗓子，“我帮你打开吧，你看你那一手的戒指和美甲……”
她就是觉得这信封来得奇怪，不该让萧琪本人来查看。
萧琪捏了捏手中物，递给刘致。
刘致接过，才发现信封还是有点重量的，里面似乎坠着个什么小物件，应该是金属或是石头一类的？
周围也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悄悄打量。
她大大方方、慢条斯理地，像不介意展示什么一般，拆开了封口。
“这是……”
旁边有个胖胖的大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忍不住开口。
“……螺丝？”
刘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萧琪。
萧琪是她今晚看到第二个脸色有点发白的人。
“别看我，我也奇怪呢。”
萧琪笑着说。
刘致耸耸肩，“粉丝送的礼物总是五花八门啊……上回不还说那谁收到一束用菜花扎的花？”
一个引人好奇的小插曲，听刘致那么一说，众人又觉得没什么了。
这个圈子就是那么回事，五花八门的、令人啧啧称奇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小小螺丝，算什么嘛？
“怎么回事？”
两人到了另一边，刘致贴着萧琪耳朵问道。
“晚点说。”
萧琪摇摇头，嵌着颗颗碎钻的流苏耳坠轻轻带起一阵细细沙沙的响声。
“我先过去一下，晚点和你们会合——你没啥事就快回邱文博那吧。”
她一手轻提裙角，一手在新助理的牵引下，到后面去接受采访。
邱文博刚被人提起就出现了。
“在想什么？”
刘致简单跟邱文博说了刚刚的事。
他的脸色有点严肃起来。
“那个人什么样子？”邱文博问。
刘致蹙眉仔细思索，“就一个男的……跟工作人员一样穿着蓝白间的外套，样子没看清。”
“那有可能就是，那个人……？”
那个人？
刘致感觉就像有口大钟被沉沉一击，余音如涟漪绵延开去。
周围闹哄哄的，邱文博还是找了个地方给江予舟打了个电话，对方接得挺快，似乎手机一直在手里。
江予舟已经从萧琪那知悉，这种场合只能是不动声色地协调调派了好几个人跟着萧琪，又分派出人去跟主办方沟通，排查工作人员。
在很多人眼里可能会有萧琪耍大牌的嫌疑，但帽衫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出现，还当面递了个东西给萧琪——
——螺丝，刘致忽然就联系起来了，是那颗让张猷光差点坠楼的螺丝吗？
人心不在焉时间过得特别快。
刘致被邱文博攥着手，落座了才发现自己的位置还挺靠前的，居然在第三排，视线平着过去，大概就能和舞台上的人对视个正好。
人将坐席填满，灯光变化起来，预示着典礼正式开始的音乐也响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舞台上。
除了自己。刘致想。
还有谁没在看舞台？
刨掉低头玩手机、悄声说话的，像自己这样四处张望的人并不多。
他在哪？
刘致感到邱文博揉了揉自己的手背。
她克制地吸了口气，看了眼前排隔了几个座的萧琪，低声道。
“我感觉有点不安。”
帽衫不可能就是为了给萧琪递个螺丝才出现在这儿吧？
什么时候、哪个地方都可以做的事，为什么要挑在典礼上？
“放松点。”
邱文博的头轻轻向刘致倾斜。
“让人不安——如果情绪占据了上风，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一半了。”
情绪主导了思维，理智被赶离，人就会变得更好操控。
“各位同行伙伴们，又见面了……”
主持人的声音传到场内的各个角落，刘致感觉自己这会才听得真切了些，仿佛刚安定坐下来一般。
刘致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们在明，帽衫在暗，如果真有什么事要发生，也是难以预防的，他们能做的，就是迅速反应、冷静面对，不将情绪抽离让理智重回高地是不行的。
“再说，我还在你身边呢。”
“周围那么多人坐着，他要做些什么，我们肯定能发现的。”
“叮咚。”
手机信息提示音。
“嗨呀，都是谁啊？”
台上主持人是本届灼月奖特邀演员主持人徐涟，着名喜剧演员，说话言语音调间自带笑点，调侃刚刚场内不约而同的一阵短信铃声。
“就算不关机好歹也静音嘛真是的……”
他瘪了瘪嘴撇了台下的观众们一眼，仿似发现孩子偷偷玩手机的家长那般又气又怨的神情，惹得台下笑声连连。
跟他相熟的好友高喊调侃，“老徐是不是你自己的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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