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华站在门口处，怔怔地看着依偎在商渊怀里的林嫣，眼神清澈，可内心却有些莫名的疼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痛。
“师父？”不符合何玲华年龄的稚嫩声音从她嘴中传出。
“呀！”
这一声“师父”惊得林嫣不敢再继续享受温存的怀抱，吓得她推开商渊，转过身去不敢示人。
她内心忽然升起强烈的罪恶感，这感觉仿佛就像是偷-情被抓那么荒缪。
商渊倒是没想那么多，微微摇头，看向出神的何玲华，笑道：“小玲，你身体好些了吗？”
何玲华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怯弱地看着商渊，眼神中有一丝丝敌意却又有欲要亲近之情。
两种矛盾的情绪交融一起，惹得她不知所措，懵懂慌乱。
林嫣这时整理好了仪容，回身微笑道：“小玲怎么了？”
何玲华忙跑到林嫣旁边，小声道：“大哥哥要走了，我想和他道别。”她抬头怯弱害羞地看着商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认识商渊，可每每见到他时就想要亲近他，如今听到他要走的消息时，她内心却升起无限失落。
她忽然察觉到商渊好像对自己很重要，可重要在哪她却不知道，只知道他要离开时，自己的心跟被揪住一样疼痛、压抑。
商渊走到她面前，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只见指腹处闪过一片暗红色光芒，紧跟着光华消散，一滴血液从食指指腹内凝聚而出，悬浮在空中。
这滴鲜血颜色奇特，比普通的颜色还要深，同时散发出的气味却不是血腥味，反而是令人灵魂舒适的清香。
他再从衣袖上捻出个线头，微微一拉，扯出一根雪白丝线。
此时悬浮在空中的血液呈水滴状，商渊将丝线一端穿过血液顶端，然后再缠绕上另一端，打了个死结。
“这个手链你戴好，想我的时候你对着手链喊我就行。”
那滴鲜血此刻竟神奇地凝结成坚硬的红宝石，商渊动作温柔，轻拉起何玲华白皙细嫩的小手，为她戴上这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手链。
全程何玲华并没有挣扎，任由商渊拉住她手，出奇的安静。
边上的林嫣都有些羡慕了，这滴血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而是商渊的精血。
修为越强大的人，形成一滴精血的时间就越长，像商渊这种拥有鬼神莫测实力的人，形成一滴精血的时间恐怕得以十年甚至百年为单位。
林嫣不由得剜了商渊一眼，自己好歹在几百年前与他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为了他一句承诺等了几百年却什么都没得到。
这让她内心不是很好受，很不爽。
虽说她内心不舒服，但也不至于会迁怒到何玲华，再怎么说也是她徒弟，而且以后估计可能会成了姐妹……
想到这，
林嫣脸红了……
同时她内心又有羞耻感。
“不行！”她突然失态喊了一声。
商渊与何玲华不约而同看了过去，此时商渊还牵着何玲华的手，林嫣见状忙将他们拉开，轻咳一声，道：“男女有别。”
何玲华弱声道：“可是师父你刚刚和大哥哥抱在一起了……”
刚褪去红晕的双颊被何玲华这么一句话，又给闹了个酡红，羞得林嫣不禁拧向商渊腰间肉。
“不是，你做什么。”商渊忙将她手拉开，错愕道。
林嫣将他拉到一边，低头小声警告道：“你在外面鬼混我管不着，但不能再打小玲主意，知道没？”
她可不认为商渊会情衷她一人，就她所知的，还有一个清莲妖帝和他的事在整个妖族中传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商渊道：“我没有，你多虑了。”
林嫣瞪了他一眼，道：“你看看小玲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商渊无奈道：“这种事自然发展，而且我并不认为小玲重塑缺失的灵魂后完全失去记忆，我觉得可能隐藏……”
林嫣打断道：“不管有没有失去，妾身都不会让小玲记起，师徒共侍一夫像什么样。”
商渊愕然道：“没谱的事你别瞎说。”
林嫣微怒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打算认妾身吗？”
商渊叹道：“我要是不认，天打雷劈，让我神魂俱灭。”
林嫣并不吃他这一套，冷哼道：“行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记得妾身说的话就行。”
二人结束了悄悄话，重新回到满脸好奇准备偷听的何玲华边上。
何玲华好奇道：“师父，你们再说什么？”
林嫣道：“你个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嘛？”
何玲华鼓起腮帮子，气道：“我不小啦。”
“那为师问你，你今年几岁？”
“十二。”
林嫣：“……”
她看着明明已经二十来岁，身段发育完好的何玲华却在说着自己十二岁，不禁叹了口气。
也就自己知道内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何玲华在装嫩呢。
商渊苦笑道：“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林嫣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多留几天？”
商渊哭笑不得：“妹子啊，下次吧，仙庭的人都知道我在这了，别把你给害了。”
林嫣坚定道：“妾身不怕。”
商渊叹道：“我怕啊。”
林嫣知道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商渊的想法。
“小玲，你先出去下。”
何玲华满脸疑惑，但还是依言出去外面。
林嫣上前将门关上，随后转头盯着商渊，脉脉含情的眸子里情意浓浓，幽怨道：“才相认你就要走了……”
从刚刚的坦诚相对到现在的分别，林嫣不复往日的雍容华贵，此时她的性子气质如同当年在赤叶城中整天嚷嚷着要除魔卫道的女侠。
这迥异的变化，连她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
她猛地奔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商渊，眼泪不停地从眸中落下。
商渊苦笑道：“妹子，你不怕我是假的？”
林嫣小脑蹭着他的胸口，声若蚊音道：“你的气味从当年到现在都没变过，当时妾身就应该怀疑是你本人了。”
“你属狗的啊，气味都能记住。”
“妾身说的是人渣气味。”
“……”
林嫣忽然抬起头，盯着商渊双眸，目光灼灼，颤声道：“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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