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往那边看了一眼，双眸因为惊讶慢慢睁大：
“纪梵音，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她难以置信道：“还是我眼瞎了？！”
纪梵音点头，认真道：
“要么你瞎，那不是真的，要么，你眼睛没瞎，看到的都是真的。”
顾雪往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自己直呲牙：
“我不是在做梦，她们是真的聚在一起？！她们聚在一起？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她们是疯了吗？”
纪梵音幽幽道：“是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了，丝毫没把女君和皇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顾雪咽了咽口水，越看越心惊，越心惊越忍不住的往细处看，忽的，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人影映入眼帘，顾雪的心“啪嗒”一下，跌进了谷底：“柳，颂……”
纪梵音斜她一眼，慢悠悠的哼声：
“顾雪呐，在你们这里，在朝官员私下结交朋党，紊乱朝堂者，按律法，当如何？”
顾雪两道浓眉皱在一起，她心里很清楚那些人聚在一起的行为，已经坏了规矩，犯了大忌，却碍于柳颂在，只能往轻处说：
“一群小兔崽子！刚拿到入围的名额就憋不住了，聚在这里瞎显摆！”
纪梵音轻轻抿唇：
“你怎知她们入围了？”
顾雪愣了愣：“这……我猜的。”
纪梵音抬眸又望向对面，打趣道：“喔？那你家将军猜的也挺准。今日午后才定下的皇太子亲卫兵入选名单，不过半日的功夫，你家将军就把能请来的人全都请了过来。”
话音刚落，钟离梦、潘飞等人齐齐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行礼。
顾雪心跳如雷，冷汗涔涔，眼中的挣扎在看见阮霁月的那一刻似铜镜碎裂，来不及挽回。
阮霁月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和潘飞等人寒暄一阵，举杯畅饮。
那边，欢声笑语，气氛和谐。
这边，顾雪的脸和夜里的雪成了一个颜色，她胸口越来越闷，脑子发蒙，颤抖的手在自己控制不住快要喊出声的前一刻关上了窗户。
她像在问纪梵音，更像在问自己：
“此次玄太子挑选亲卫兵一事，就连女皇殿下和摄政王都有意回避，把选择的权利交给玄太子。我家将军那么喜欢玄太子，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也不敢冒然接近刚入选的那些人，所以，所以今晚的局，一定是玄太子的意思，绝无可能是将军……将军她，她是疯了吗！她到底想干什么！”
纪梵音撩起珠帘，在桌边落座：“这话问的好，我也很想知道你们将军府到底想干什么？不然，你替我去问问？万一哪一天，玄太子知道了，他问了起来，我也好帮阮姐姐辩解两句。”
顾雪心头一颤，苦涩的笑着，在纪梵音身边坐下。
她如果有胆子询问将军，她不会害怕被将军看见，而选择关上窗户。她如果够资格询问宴请的有关事宜，她不会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听了柳颂的话，提着礼物拜访纪梵音。
“你……你会把你看见的，告诉玄太子吗？”
纪梵音未置可否的轻哼一声：
“你觉着呢？”
顾雪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这什么酒？酒劲儿忒大了！好辣！”
纪梵音揶揄道：
“这酒啊，名叫招魂~，专治患有离魂症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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