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家三口一起用过晚餐，顾辞九去厨房洗碗，临走时，跟余暮念换了个眼神。
一向不会留在饭桌上的她，结果今天乖乖的坐在饭桌上，时不时地抬眸看了几眼余谨言。
余谨言不用脑子想也猜得出来，肯定又是这小丫头在学校闯祸了。
他先开口:“小汤圆，是不是又在学校闯祸了？”
余暮念没有否认，低着头:“爸爸。”
余谨言叹了口气:“行吧，跟爸爸说说，怎么一回事。”
余暮念:“念念今天不乖，又在学校打了何哥哥。”
余谨言瞥了眼在厨房洗碗的妻子，又看了眼主动认错的余暮念:“妈妈今天骂你了？”
余暮念点点头:“嗯，妈妈好凶的骂我了。”
余谨言轻笑:“妈妈这么凶，你这么怕她，那你怎么还敢欺负何哥哥？”
余暮念顿了会，接着说道:“因为念念喜欢哥哥，爸爸不是说了吗，喜欢他就要欺负他。”
余谨言险些将吃进嘴里的菜给吐了出来:“爸爸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些话？”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那天，蓝叔叔过来的时候，我听到爸爸你这样跟他说的！”
“……”
他那天是说着玩。
“爸爸。”
“嗯？”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余暮念眨着与她母亲一样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余谨言心头一软，将她抱起来:“嗯，可以。”
“爸爸，我们都同一个姓，为什么还要怕妈妈？”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
把余暮念哄睡之后，顾辞九重新回到房间，余谨言伸开双手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小嘴:“老婆，小汤圆睡着了？”
顾辞九回到自己的位置:“嗯。”
余谨言:“怎么今晚睡得这么晚？”
顾辞九:“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一晚上问了好几个问题。”
余谨言用下巴胡茬蹭她:“今天又去学校被她老师批评了吧？”
顾辞九转过头和他面对面:“她都跟你主动认错了吧？”
“嗯，辛苦你了。”余谨言亲了她脸颊。
“少来，你说她这性格究竟像谁？打小就这么调皮！”
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反而像个小男孩，顾辞九可以确定她要是个男孩子，妥妥的霸哥。
“像你。”余谨言甩锅第一。
“我觉得像你，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调皮？”顾辞九垂眸看他一眼。
“我小时候很乖。”
“我怎么一点也不信呢？”
“老婆。”
“啊？”
“我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给小汤圆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不要。”
有些人嘴上说着不要，行动上却实诚得很。
又是一晚的不眠夜！
——
余成生日那天，余谨言开车载着一家三口回到余家。
隔一星期才能见着自家孙女的余成在门口从早等到中午，终于等来自己盼切的孙女。
余暮念一下车，冲着余成的方向跑过去，嘴里甜甜的叫道:“爷爷。”
把余成叫的心里头暖暖的，将她抱在怀里:“乖，念念有没有想爷爷。”
余暮念在他脸上啵唧一口:“有，念念好想爷爷。”
“哈哈哈……还是念念疼爷爷，爷爷给你买了礼物喔！”
“爸。”
“爸。”
两人不约而同叫道。
可惜余成现在满眼都只装了余暮念一人，对其他人直接忽视，抱着余暮念进了家门。
顾辞九与他对视，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是多余的。”
“正解。”余谨言轻笑，牵着妻子的手一起走进去。
“祖奶奶。”余暮念嘴很甜，见一个喊一个，一点也生疏，整个余家的亲戚都被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哎，念念呀，来祖奶奶这儿，祖奶奶给你糖吃。”余奶奶朝她挥挥手，笑得嘴都合不上。
余暮念也不嫌弃她是老人家，蹦蹦跳跳地地钻进余奶奶怀里，撕开糖衣，将棒棒糖含在口中。
“余暮念，不许打扰到祖奶奶，祖奶奶力气可不如你的大。”顾辞九严厉呵斥道。
余暮念缩回脖子，回头伸出小手摸了摸余奶奶的手，说话轻声细语地:“祖奶奶，念念不是故意的。”
“祖奶奶不怪你，咱们念念啊，是家里最乖的孩子。祖奶奶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待会回去呀，记得带些回去。”
“好。”
“行吧，先去找爸爸玩，祖奶奶跟你妈妈还有些话要说。”
顾辞九了然，从他怀中离开:“我去跟奶奶说些话，余暮念你看着点她，她皮得很。”
余谨言点头:“去吧，我会看好念念。”
——
“奶奶。”
如今的余奶奶不如当年模样，头发早已发白，精神力也不如从前，说话总是慢吞吞地。
当年她不顾余奶奶的话，把真相执意告诉给了余谨言，余谨言便带着余奶奶重新检查，结果发现当年拿错了报告，还好只是早期，送去国外将病给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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