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有一种声音在蛊惑我。”
“它一直在说:阿花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她不爱你，她爱的是放纵的感觉。想和她永远在一起，你只有一个办法……”
“我不想用那个办法的，只是，阿花她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忍不住了……”
李屠夫说完之后，似乎也清醒了过来。
“和尚，你听到了这些，不打算去报官抓我吗？”
“客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个船夫，负责送客人去你该去的地方。”
船夫头上的斗笠纹丝不动，却开始划起了桨。“我当时本来是这样回答他的，可是后来啊，我又感觉不应该这么做。
我佛慈悲，他杀了人，还不知悔改，应该下地狱的，怎么可以渡他脱离苦海？”
虽然船夫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但是兰若却从感觉到了话里的兴奋！
“慈悲的佛，又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能让他入地狱，也不能让他渡苦海。我苦思冥想，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让他留在船上陪我吧。
然后，他就变成了我脖子上的一粒佛珠。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被锁定的感觉兰若经历了不是一次了，她丝毫没有反应，也不想回答船夫的问题。
所幸，那个和尚也不介意能不能听到回答，静静地等待了半晌，兰若这次清楚地看到了他斗笠的变化，边缘浮起一丝丝黑色，血色完全覆盖整个斗笠，然后，缓缓的上移。
上移到一个位置之后，颜色消失，又恢复了原样。
之前的时候完全没有变化的过程！
“客人，我给你再讲一个故事吧。”
双桨只划了一会，就停了下来，船只静静地漂在海面之上。
船夫做出了敲斗笠的动作，却依旧毫无异样。
他思索的有点久，似乎在困惑该诉说哪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普通的小妇人，上船之后，她也没有惊讶，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船上，似乎丝毫不担心。可能也是因为我那时候和尚的打扮比较能让人放下戒心……”
小妇人说她是王林氏，嫁入之后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别人叫的也只是王林氏。
小妇人说家里有一个夫君，十分上进。不仅在家的时候对她很好，对儿子也教导有加。
她说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妇人。就连左邻右舍，都十分羡慕她。
“每次我一出门，都能感觉到她们艳羡的目光，她们，嫉妒我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夫君。”
小妇人最喜欢的就是光顾东城的豆腐西施店，那位豆腐西施是一个美人，只可惜遇人不淑，她家里啊，把她卖给了一个走商的，可惜那人命薄，没多久就死了。
周围的人因为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倒是对她多有照顾。
“我每次去她的店里，她都十分艳羡，那水灵灵的眸子里，就只剩下了嫉妒，我偏偏就喜欢这种被人嫉妒的感觉，她们除了背后说点酸话，什么也干不了！”
只是，小妇人也没有得意多久，她皱着眉，苦着脸。
“夫君他在成婚之前就待我十分好，就连新婚那会，我们也十分恩爱。
只是，好景不长，生下儿子之后，夫君似乎就变了一个人，有一次，他醉了酒，就打了我一下。
我当时眼泪都下来了，那是我第一次挨打。夫君酒醒之后十分生气，他为了求得我原谅，直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当时感觉夫君是真的爱我。他只是喝了一点酒，不省人事。我很快就原谅了他。”
小妇人身体瑟缩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夫君那次之后说了喝酒害他，可是他喜欢在晚饭之时小酌一杯。”
“我还记得那是个午夜，儿子一岁多了，有婆婆看着，我和夫君一起饮酒，本来，那是一个十分欢乐的日子，可是，却让我有了一丝阴影！”
“夫君他，又打了我……
比第一次严重，我当时十分不安，可是夫君酒醒之后十分后悔，他诚恳地向我道歉了，我也再一次原谅了他……”
“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小妇人脸上泛起了轻愁，那一段时间，她很矛盾，可是后来，家里的母亲说，男人嘛，有时候酒劲上来了，就那样，只要知道悔改，就没事。
“我一直认为她们说的是对的，谁家夫君像我家的那样，那些人说起王公子和我这个王林氏，都是满口称羡。”
可是后来，就慢慢变成了一个噩梦。
小妇人身体倒是不抖了，人也变了一个样，有点麻木，和偏执。
“夫君他，只是偶尔会打我，真的，他是真的爱我的，我姐姐说夫君对我不好，可是夫君他从来不在外面留宿，也会给我带我喜欢的东西，人们都说是我找了一个好夫婿。”
“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我感觉身上被打的地方也不是那么疼了，有一个这么好的夫君，我应该知足的才对！而且，夫君从来不打我的脸，在外人面前，我一直都是美好的样子。”
“夫君他也从来不在儿子的面前打我，有时候我实在疼，就和婆婆商量带儿子几天，那几天，夫君也待我十分温柔，他眼里满是歉意和自责，我慢慢地就原谅他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左邻右舍看我的目光都变成了同情！她们凭什么用这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那么幸福的生活，她们为什么不羡慕！？
只是因为我进了一次医馆而已，夫君他也认错了啊，只是，修养的那一个月，却已经让我成为了别人口里的谈资。
为什么啊！以前明明是羡慕我的，听说我被打进了医院，就变成了同情和可怜……”
“她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可怜我！”
小妇人歇斯底里的样子十分难看，她的思维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希望被原本羡慕她的左邻右舍所看不起！
“我那么幸福，有一个专一的夫君，为什么她们都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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