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睦快要疯了。
试跳，他居然忘了试跳。他也万万没想到青凛居然真的会要求跳第二次！
“现在怎么办？继续把他杆子搞下来吗？可他现在应该已经有了防范吧？！”
杨子睦焦虑地在一旁打着转儿，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花花在一旁，无病一身轻地葛优躺。当然，普通人类是看不见他的，除非他想让对方看见，比如此刻就只有他的契约主能看见。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悠哉悠哉的躺着啊？快想办法啊！”
杨子睦急道。
“不用担心，接下来就算我不搞动作，他也赢不了你的。”
因为要想解除他两的契约，就得让他完成契约内容，也就是让杨子睦赢一次。所以青凛再怎么挣扎，最后还是会自己主动放弃胜利的。
花花扣了扣鼻孔，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来，签了它。”
“这是什么？还有你怎么那么确定他赢不了？”
“咱们的契约合同……我说他赢不了就赢不了。”
说着，打了个呵欠，花花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眯一会儿。
“……”
杨子睦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他可以相信他吗？
目光转向手中的东西，杨子睦第一次认真看起了他们这份所谓的签约合同。
……所有负面情绪？？
2.0米
2.05米
眼看着杆子已经升到了杨子睦那个高度2.10米了，青凛却停了下来。
“主人，我需要让他赢这一次吗？”
重新试跳之前，他借着喝水的名头特意去请示了自家主人。
莱雅沉默了会儿，递给他一条毛巾。
“那凛你怎么想呢，想让他赢吗？”
“我……”
他自然是不想输，尤其是输给杨子睦这种蠢货。可若不让那个恶魔完成他的契约，他怕是还得一直缠着那家伙吧？
“没关系哦，这里凛看着办就好了。”
莱雅轻笑道。
若达成契约，那孩子的负面情绪能被收走自然是好事。若完不成……能多一个小伙伴陪在他身边不也挺好吗？
当然，这些他没有跟青凛说，怕干扰他的判断。
“……”
青凛望着前方那个比他都要高出不少的杆子，又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紧张得拽紧了拳头的杨子睦。
最后打定了什么主意般，眼睛一闭，向前方跃去。
“咔嗒”一声，青凛今天第二次撞掉了杆子。
只是这一次掉下来后，他没再要求试跳了，而是无比冷静地挥了挥手，离开了场地。
青凛最终成绩2.05米，位居第二。
全场哗然。青凛输了！那个传说中的青凛，那个无往而不胜的青凛居然输了！！
高二五班众人都傻眼了，纷纷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没睡醒。唯有一旁安静优雅地喝着奶茶的少年，不为所动地坐在那，眼底甚至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欣然略过。
杨子睦望着那人扬了扬手，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居然有一种空虚、怅然的感觉。
怎么会，他明明赢了呀？为什么感受到的不是兴奋喜悦，而是无尽的空虚？是因为对方看上去太无所谓了吗？
那他这么固执地执着于和他的输赢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吧，我说了他不会赢的。”
花花望着离去那人，得意地站起身，一副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的表情。
然而，当他看向他的契约主时，却发现对方的负面情绪，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稀薄到快要看不见的地步了！！
what？！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作弊吗？原本答应给他的报酬突然又缩水了这么多，还让不让魔活了？？
花花欲哭无泪，满腔的委屈啊都没法跟人说。因为契约上的代价内容，是他自己白纸黑字写的！
他怎么这么蠢，居然写“负面情绪”！明明知道那小子一旦赢了，什么负面情绪都会烟消云散，只可能剩下兴奋和狂喜的……
花花失落地转身，正为了自己“白干一场”而默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契约上，好像没说一次付清？也就是说这个人类往后余生任何时候产生的负面情绪，他都可以来收取，是吧？
这么一想，花花瞬间舒服多了。
……
晚上，青凛家。
“主人，今天那两个人，是来人界做什么的？”
青凛给莱雅斟了一壶茶，想起白天对方说的“你们还有自己的任务吧”这句话，突然疑惑道。
“找人的。”
莱雅呼了呼杯中的热茶，淡然道。
“找谁？”
突然警觉到了什么的韦恩，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怔怔道。
莱雅望着杯中一圈圈漾起波纹的茶，沉默了会儿。
“……找我。”
“哐吱——”
两人同时刷地站起来，身下的椅子都因为突然的大动作而掀翻在地。
“！！！”
青凛和韦恩互视了一眼。
天界来人找主人了，也就是说……
“他们已经知道主人回来了……”
青凛失神地呢喃道。
——最不愿面对的事，终于还是来临了。
“那大人您准备怎么做？”
韦恩看向莱雅。
莱雅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缓缓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浓墨般厚重的夜色，眼里不知何时亦附上了一层旷世寂寥的墨色。
“我还有点事要做，暂时不准备回去。”
韦恩和青凛两人再次心照不宣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单膝跪地，肃然道：
“吾等，必誓死守卫在您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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