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早在三天之前就死了。”路人脸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也不认为他会开玩笑。
“我亲手杀了他，拿枪打爆了他的心脏，用匕首捅穿了他的喉咙，把他丢在了外围，看着开眼蟾蜍漫过他的尸体，他不可能还活着。”他沉声说着这些话，描述着杀死络腮胡子时的场景，这些话听起来总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路人脸似乎很憎恶他，就算络腮胡子已经死了，就算亲手了结了他的生命，那份痛恨也还留存着，不曾减退抹消。
“死了。”我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才明白他们之前为什么脸色那么古怪，如果他们的说法为真，那之前和我同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该震惊的，可我自觉没受到多少影响，甚至连礼貌性的咽一下口水这样的事情都没做。或许是短时间内接受到了太多足以让我震惊的消息，以至于我都被震得麻木了吧。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经历过的事态简直森罗万象。又是被人追杀，又是知道自己曾经死过一次，紧接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身边死去……以至于我甚至觉得，络腮胡子的身上没什么古怪才不正常。
“他不曾接触过水晶刀，就算接触了，也撞上了那万一的几率，也不该活着，也不该还是这副模样。”路人脸锁着眉头不停的说话，我却有些听不太进去了，“开眼蟾蜍的毒液早把他的躯壳腐蚀的面目全非。”
我记得之前和他们说的分明是第二人格是否存在的话题，可不知不觉间，话题的方向就扭转到了络腮胡子身上去了。
我也不好现在开口再把话题转回来，问得太生硬表现得太过在意很容易被他们看出一些端倪……
只有之后再找机会继续这个话题了。那个可能会在我意识消弭的时候冒出来接管我身体的第二人格到底存不存在，我必须得搞清楚。
“是有人在搞鬼。”路人脸加重了语气，突然变大的说话声把我从思考里惊醒。
“也可能真的是他。”我摇了摇头，吁了口气，“我和他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中途我在一个地方昏睡了许久。我手上没有可以计时的工具，只凭感觉确定的时间并不一定正确，我昏睡的时间可能比我想象的更久……”
“他死在三天之前，那个时候内围还没有打开，他要怎么和你一起在内围里同行。”我话还没说完，路人脸就打断了我？
我立时语塞，这才想起来，按白领青年他们的分析，我本身的意识苏醒过来的那个地方已经属于他们口中的内围区域。在三天之前，这个所谓的内围区域还被几十米厚的石壁阻隔着，我和络腮胡子能出现在内围，也就意味着我醒过来的时间是在内围开启之后，而那个时候络腮胡子早就已经死了。
时间对不上，我的猜测自然不可能成立。那么络腮胡子那家伙到底……
我的脑子里闪过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记忆里的络腮胡子陡然多了些阴森的气质。我突然想起来那张络腮胡子遮掩下的脸，似乎比白脸青年的还要白，只是那一把胡子太夺人眼球，我才没怎么注意到……
我思索着的时候，路人脸又问了我几个关于络腮胡子的问题，甚至还挑了一句我记忆里络腮胡子说过的话惟妙惟肖的模仿了出来，询问我和当初听到的有什么差别。
除了声音不一样以外，我真听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很到位。”路人脸一直沉着的脸似乎又黑了几分，“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这件事情就只剩下两个可能。”路人脸面色严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要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破绽，“第一，你在说谎。”
“你之前并非是和这个人同行，而是在苏醒之后被另一个势力抓了过去，你为了活命将某些事情和盘托出，之后那个势力可能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也可能单纯想要利用你把我们这几个知情者全部干掉以绝后患，就先把你放了回来。”
什么鬼？路人脸的分析让我一脑门子问号，可仔细琢磨，这样的怀疑似乎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这样一个白丁一样的新手居然能一路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路人脸会有所怀疑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不过是他们选来给你做掩护的手段。”不过，虽然说着这么危险的话题，旁边几个人却都无动于衷，无论是谁都没有要戒备起来的意思。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没谁会把下一任封龙抛出来。”连路人脸自己也不太在意这种可能性，也许是因为他所说的这个理由，也可能是自信自己不可能被人埋伏。
“第二种可能，”路人也依旧盯着我，只是目光柔和了一些，但脸色却更严峻了许多。“有人在搞事。暗中蛰伏着一股势力，也许是圈子里现有的已知的某一股，也可能是暗中崛起的某一股，也有可能是一直蛰伏着的某一股。”
“这个势力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知了你的存在，派人装扮成他的模样，以此作为掩护暗中摸索你的状况，但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死在我们的手上，从而被我们识破。”
“归根结底都是有人搞事。”白脸青年一口把棒棒糖咬碎，最后丢掉了糖棒，一边大嚼特嚼一边下了结论。“区别只在于搞事的人是你还是其他人。”
“不，还有第三种可能。”沉默了许久的一身黑，突然开口说话，几个人扭头看过去，就见他突然掏出个东西，咔嚓一声点起了火苗。“或许他真遇上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那是络腮胡子的打火机，可我记得那东西在白脸青年手里，什么时候交给他了？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白脸青年，可才转到一半就听到了耳熟的啪嗒声。一簇火苗亮了起来，幽幽的火光映照着他那张白的不正常的脸，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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