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摄像就位！”
时小妍侧过身，阴毒的眼睛里透着兴奋的光：“时欢欢，你死定了！”
照剧本设定，圣女以血唤阵，消耗近九成内力，虚弱得风一吹就能倒。
为了不让公子瞧见自己的惨状，圣女命丫鬟将自己扶出屋外，可没走两步，就体力不支。
她早已黑化的丫鬟便是从此处原形毕露，趁她虚弱，将她一把推倒在椅子上。
这一场景，时欢欢得半卧坐在椅子上。
“灯光，再调整一下！”远处，高导还在做最后指导。
坐在椅子上，手还能避开，可后背着实无从避开。
尚未痊愈的伤口，不断地传来痛楚。
时欢欢轻轻蹙眉，看了眼面目狰狞的时小妍，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过去，“时白莲，如果你不作妖，好好配合演好这场戏，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一段时间。”
毕竟，算算时间，时邦国那项目也该完了……
时欢欢难得心慈手软，可在时小妍眼中，却是故作姿态。
“怕我把你打成猪头就直说，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只要你低声下气地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考虑！”这是开麦前，时小妍最后一句得意的叫嚣。
时欢欢似乎也料到她会如此，唇角扯了扯，像是嘲讽自己方才那徒然生出的不忍之心。
“机会我可是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而这，便是时欢欢开麦前的最后通牒。
时小妍冷哼，双手挑衅地揉了揉，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稀罕她的所有机会。
时欢欢眸色一凛，那一瞬，眼睫敛下的黯芒，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只是她掩饰得太快，时小妍根本捕捉不到，就已消失殆尽。
“所有人，各就各位！三！二！一！”
“Action！”
随着高导的指令，所有摄像头都对准了一袭红衣的圣女。
“哐当！”
圣女跌跌撞撞地想要扶住椅子，尽管勉强撑住没有倒下，可剧烈的摇晃还是摔碎了一只杯盏。
白皙如葱的手指轻轻颤抖，从桌角颤巍巍地磕碰到椅子上，那低敛着的小脸微微抬起，容颜苍白，却无比倔强，尤其那一双清凌凌的黑眸，透着倨傲的清冷，饶是浑身狼狈不堪，还是令人觉得她无上圣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镜头后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就屏住了呼吸。
按剧本上演，此时的圣女应当虚弱无力，受辱骂，挨耳光，从云端跌入泥潭，这样才能凸显后期黑化归来后的虐渣苏爽。
当年的时小欢也是如此演的。
可是——
圣女时欢欢抿下嘴角的血，却只冷冷淡淡说了一句：“你敢，背叛我。”
她仰着头，发丝凌乱，可那神情，却好像此刻高高在上睥睨阶下囚的人是她。
而她的声音，自知自始，沙哑，却无一丝慌乱。
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气势，令人敬畏，亦令人挪不开眼。
原台本中，圣女这个时候喑哑说不出话，只含糊不清地质问一个你字，就见丫鬟怒而上前，甩了她一耳光。
可现在时欢欢多说了一句话，时小妍当场就懵了。
蠢蠢欲动的巴掌也僵在了半空，搞什么？！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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