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常年劳作，手上难免落下茧子，但干活留下的茧均匀且厚，可这只手的茧集中在指腹和虎口处，手的轮廓也比女人更大，倒像是一个性别为男的练家子。
“你是谁？”时欢欢眸底飞快掠过一抹冷色，话语之间，身体也做出相应的反应，将来人反手擒住扣在躺椅上，“你把赵妈怎么样了！”
来人被擒住，也不着急的样子，反而侧着脸，冲她笑了笑：“早知道你这么看重那个欧巴桑，我就让人把她一起绑回去。”
低沉偏哑的嗓音，带着些许邪气，时欢欢一听就知道是谁，也就无法忍受他再顶着赵妈的脸跟自己说话。
嘶——人皮自发鬓往上撕开，沾了男人不少碎发。
男人一阵倒***致的五官瞬间暴露出来，肌肤在夜色中分外的白，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泛着病态的魅。
“傅司明……”看清来人，时欢欢也不诧异，“不，我应该叫你莫哲……对吧？”
见时欢欢神色没有多少变化，莫哲似乎有些失望，“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真让人伤心。”
“不然，我把你上次送我的那一刀，还给你？”时欢欢淡笑着加重力道，直到清晰的闷哼声从手下传来，时欢欢勾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用力。
“……”莫哲疼得呲牙，可骨子里那股流劲儿，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向一个小姑娘低头。
哪怕这会儿被人家压得不能动弹，姿势颜面扫地，他也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吹了声口哨，“好啊，我还记得当时为了让你刻骨铭心，故意把那剪刀戳进你的心脏边五公分的地方，那里离心最近，流血多，和神经中枢相连密切，但又不会致命……那伤口……应该也没法轻易抹去，还在你身上，对吗？”
莫哲说着，目光放肆地在时欢欢身上徘徊。
在他可能说出更下流的话前，时欢欢冷着脸，“闭嘴！”
“女人太野蛮，就不招人喜欢了。”莫哲偏着头，流里流气地抛了个媚眼，正想吹个口哨，却被时欢欢反拧住胳膊，俊脸瞬间扭曲，“啊——”
“少跟我插科打诨，你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打探敌情的对吧。”
女孩清冽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和上次在别墅时目睹跳崖视频时一样。
莫哲悻悻地抽了口凉气：“我说不是，你信吗？”
时欢欢：“不信。”
果然。
她信的，永远只有莫昀。
莫哲笑笑：“那你觉得，我只身犯险潜入御宫，是为了什么？”
面对他的失落和自嘲，时欢欢视而不见：“唐一碗。”
“像你们这样的组织，必定要求底下的人时时汇报，可唐一碗到了华国后，应该就没有联系你们吧。”
在她这里，仿佛永远只有冷静，理智，以及让人咬牙切齿的克制。
早知道，那晚就该在她身上多戳几道，让她痛到崩溃，让她再次见到他时，至少能有点表情，哪怕是恨也好……
莫哲后悔地想着，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头顶上空急速下降的直升机，嘴角邪气地勾起一抹弧度。
“可她只是我父亲养的一条狗，我犯得着为她只身犯险吗？”
不屑的语气，冷酷的声音，不愧是和莫昀流着同一种血的兄弟。
时欢欢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冷芒，余光瞥过不远处被人捆住手脚，捂住嘴巴，瞪大双眼的唐一碗。
这是她给她最后的道别礼物。
但愿从今晚之后，她能放下所谓的执念，彻底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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