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吕甜甜可不服气了：“丰颖，你语文是体育老师交的啊！什么叫我们，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丰颖已经没力气和吕甜甜算账了。她倒回到床上，用手把眼睛盖上：“甜甜我不活了。”
吕甜甜那头的语气马上兴奋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丰颖才没空计较她的语气呢，“你把我坑死了！他问我是不是你的同学，我否认了。而且好像是否认了两次。他心里一定会认为我这人太虚伪了。”
这坑挖的……
承认自己就是丰颖又不是丢人的事情。怎么当时脑子一抽就SAYNO了呢。
吕甜甜这次的话倒挺一针见血的：“我当初就说不要你去当什么人事小妹，你非要去做。现在都自己不敢承认自己是谁了吧。要我说你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当个人事小妹不符合你的人设。”
“我没有！”丰颖弱弱的反驳，“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把十年前的事还拿出来说。”
“你不喜欢他们说的原因是怕听到后半句：呦原来省状元也就混成一个人事专员啊。”
后边一句吕甜甜捏着鼻子学着三姑六婆的声调学得惟妙惟肖。
“甜甜你是哪头的啊。”丰颖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蒙上，说话声音闷闷的——蓝瘦香菇。
“你啊。谁让你自找苦吃呢。这么多好工作你不去，非要体验什么生活。”
工作的事情说实话丰颖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她之前太走高端了路线了。专业就好像建设在空中的沙堡，看着好看却经不起海浪的冲刷。这样就算是现在她提出再多的理论，早晚也要被淘汰掉。所以重走一遍职业路是怎么都躲不掉的事情。
可也许就是像吕甜甜说的。这个事情在一般人的认知里有点太倒人设了。兴许她确实挺怕听到人家说她的话，才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丰颖。医者不自医。就算她心理学学得再好，也很难掌握自己的心态。
但是现在呢……
蓝瘦香菇！
“甜甜，现在不是说我工作的事情，是说我这么睁着眼说瞎话怎么被人笑话的事情好不好！你不能这么塑料姐妹情的。”
“谁让你笨。告诉你说，你的照片可是在一中的光荣榜上挂了整整五年。咱们那些学弟学妹有几个不认识你的。”
“我又不是跟十年前长得一个样。”丰颖弱弱的反驳。
“……”
吕甜甜冲着墙壁翻白眼。又没整容能差多少。
不过关键是这么优质的一个男人介绍过去了，再让她给搞砸了，吕甜甜觉得神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她果断的说：“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两条路。”
“什么？”丰颖忙追问。
“一条就是当压根没这回事，该怎样还怎样。另外一条就是发个微信道歉，就说是想开个玩笑来着。你自己选吧。”
“甜甜你没诚意。”丰颖委委屈屈的嘟起嘴。这两条都不好。她能不能都不选。
“还没诚意？难道这个肖晨长得不够帅还是他不是你喜欢的菜？”
“甜甜，我困了。睡觉。”丰颖果断挂了电话。
吕甜甜对着嘟嘟响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儿。她很想拨回去的，可是想到丰颖可能会有的羞窘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吕甜甜就是想笑。
说实话，要真跟时下当道的小鲜肉的颜值比起来，肖晨在她眼里可能不算是最帅的那个。可肖晨笑起来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温暖很温暖。这让吕甜甜觉得丰颖应该会喜欢这个类型的，才在中间推了一把。
而且后边丰颖毕业后没回过母校不太清楚。她可是知道学校曾经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八卦说是肖晨是丰颖的小迷弟。因为这个曾经拒绝了几个优秀女孩子的好感。
这次一接触，看肖晨那积极的样子，吕甜甜总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她推上一把简直是正正好。
不管每个人怎么纠结，或喜或悲。太阳照样是东升西落，日子总是一天天的过。
公司里，向丹的辞职申请终于是没有写出来，可每天越发沉闷的脸让人事每个人都开心不起来。
其实也不仅仅是向丹的脸黑。所有人的脸都挺黑的。
公司做的是休闲食品行业的电商。最近这一段时间三家大型的电商公司异军突起。这三家公司依靠着大规模的资本投入，全线的产品，新颖的品牌定位，良好的包装，大规模的广告投入，一下子抢占了大部分的市场配额。商场上有一个传说，老大和老二打架，死的往往是老三。更何况他们掀起的根本就是一个三国混战。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不光是丰颖他们公司日子不好过，各个同品类的电商公司的日子都不好过。公司业务整体下滑，最要吃排骨的当然是业务线的总监们。
马向东马总是BTOC业务总监。他们部门负责的是一些大大小小电商平台的旗舰店。这些旗舰店的业务下滑比起BTOB业务来说更加严重。所以马总变成了每周例会第一个被点名的人。
丰颖加入公司一共也才几个月，没有怎么跟马总接触过，只是从各个部门的人的口中听到了一点小道消息。从这点有限的小道消息来看，丰颖怀疑是不是就像向丹所认为的，马总在甩锅。
每次一开会，说起业务不断下滑，马总第一句话就是我们部门最近离职率居高不下，新人又招不进来，活没人干，我也没办法。
然后老总就冲着人事来了，为什么人招不进来啊？
人事也觉得委屈。一个月都面试两百多号了。你选十六个选不出来，你这里招大熊猫呢你。
老总一听对啊，又扭头问马总：你选大熊猫呢？
马总脖子一梗：人事招的人不符合我的用人标准。
老总再一听对啊，你人事找的人不符合标准，你让人家怎么用。
就这么的，最后招聘对接会议由一周一次变成了三天一次，又变成了天天开。可是再怎么开，招不进来还是招不进来。
怪不得向丹要撂挑子。也怪不得闵佳冉越来越沉默。
王经理对这个事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事情这么下去，老总就会认为招聘工作做的不好，进而认为人事工作做的不好，再发展发展变成了觉得人事部每个人都不好。
丰颖觉得再这样下去，公司业务不好就变成了人事的锅。这算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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