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俗拒还迎呢？
还是镜前娇羞呢？
“公子……也信佛？”正想着，内屋中传来一个极低的女声，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一抹意外的惊喜。
“佛渡众生，虽讲究一个缘字，却言人人平等，为何不信？”燕宁其实也有些意外，按正剧聂小倩应该和他谈论诗词啊。
怎么一上来，就探讨佛法？
不过，想想也无所谓，这里是兰若寺，小倩想要化解一些尴尬，先从佛法开始谈论，却也不显突兀。
“公子既信佛，也拜佛，可解得这个‘缘’字？”内屋中，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上来就问我缘？这是想和我来一段露水姻缘吗？”燕宁嘴角一笑，这玩意儿在一些小说中被解释得太多了。
没有什么太迟疑的，燕宁张口就来：“佛法四缘为，因缘，无间缘，所缘缘，增上缘，其一因缘，亦名亲因缘，即自心中业识的种子，彼为成熟心法之主因，基二无间缘，亦名等无间缘……”
没有什么难度。
燕宁直接就将佛法中的四缘抛出。
内屋中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如果他猜的不错……
小倩应该是没有怎么听懂。
燕宁对此也毫无意外，毕竟，就算是他，在后世若是完全不看翻译，这种艰涩难懂的文字他也不能全部看懂。
“公子……能否细解？”果然如燕宁所料，内屋中的小倩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又再次开口。
“要解缘，便需先解因果。”燕宁再次回道。
“因果？”
“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那缘与因果的关系，又在何处？”
“因果之间即为缘，因果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如果有缘的加入，因果之间的关系就不一样了，就好比，一棵大树的成长，本身的种子可以决定果实的种类，但是却决定不了结出来的果实是否好吃。”
“原来如此，果实是否甘甜，取决于种植的环境，而这环境便是缘……对吗？”内屋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嗯，大概便是这个意思。”燕宁笑着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想到，小倩对佛法的悟性居然还不错。
之前他的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特意没有去解释，而结果，小倩居然也没有要提问的意思。
这便说明，小倩是知道因果的。
“今夜外面风雨甚急，公子可是自庆山而来？”内屋之中，又一次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
“正是。”燕宁知道，他的回答应该是已经打通了第一个关口，那么接下来，应该就要开始上正戏了。
“庆山距此五十里，公子行到此处，遇暴雨而停，这或许便是公子口中的缘吧？”内屋中又继续说道。
“缘之一字，何其奇妙，正如庆山城中那一场相遇，虽未见真容，亦是感受到了缘的所在。”燕宁随即回道。
“公子果然是高人。”内屋中传来一声感叹。
“高人谈不上，只是一个过路的书生而已。”燕宁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到了关键的时刻。
直接进去，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在倩女幽魂中，主动的一方并不是宁采臣，而是聂小倩。
他必须得等。
等到聂小倩主动相邀。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聂小倩应该是有些犹豫的，在又一次沉默了良久后才缓缓的开口道。
“既是有缘，公子大可以进来，厅中有风，屋中方可避雨。”这个声音来得并不大，显得极小。
“进去屋中避雨？”燕宁愣了一下。
来了！
来了！
传说中的正剧，终于来了！
等待了良久的金手指，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要开启了吗？
现在唯有一个问题，就是若真的和聂小倩在这寺中发生了点什么，是不是有些对不住千山雪？
燕宁心中有些纠结，但很快释然。
因为，他来找聂小倩的目的，其实并的不是为了搞什么黄色，而是为了开启他错过的金手指。
如果他不能开启金手指，寿命便超不过三年，寿命的事情无法解决，他又怎么能给千山雪一生的幸福呢？
“为了金手指，牺牲一点色相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只要金手指一开启，我就马上把聂小倩从身上推开，决对不多动一下！”燕宁心中很快便有了主意，随即也不再犹豫，缓步向着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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