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跋还在沐浴，素弗呆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四下无人，难保她不会真的狠下心痛下杀手。若有个万一，自己岂不死得冤枉？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介意给你接近他的机会。”她淡然一笑，话说得云淡风轻，“若你真有本事，大可从我身边抢走他，可以被抢走的男人，我也不会要。”
见她杀意渐散，她佯装不屑地一笑，转身向素弗的房间走去。
再不走，一颗小心肝将会不堪重负地爆裂开来。今夜真是幸运，掌握了这么生猛的消息，这些，得要赶紧告诉素弗！
身后，慕容嫣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既然知道我是叶菲烟，就应该知道我会降心术，你最好小心自己的言行，千万别惹火了我。”
冯曦背脊一冷，回头冲她幽幽一笑：“你没有继续对我用降心术，而是想通过控制我的婢女来刺杀我，难道不是因为这法术对我这个拥有两个魂魄的人时灵时不灵么？”
慕容嫣有一丝怔愣，似乎有一丝疑惑。
冯曦也没多留心，趁她失神的空档，她笑意一敛，疾步走远，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苍天！胆子真够大，猜测真够准，那个慕容嫣也真沉得住气！
一身冷汗。
她不知，慕容嫣迟迟不敢动手，只因她很早便发现，远处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们身上移开过半分。
疾走在夜色中，短短数十步的距离却似乎要花光她所有的精神和力气！直到匆匆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桌旁的那个人，一颗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好险！虽然也纳闷慕容嫣竟能沉住气没有动她，不过，如今总算安全回到他的身边！
拍了拍胸脯，随手关上房门，一颗心仍在怦怦乱跳着。她大口呼着气，让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心情放松后，才惊觉阵阵酒香渗入鼻孔。冯曦盯着桌旁拿着酒瓶默默灌酒的人，杏眼一瞪：“你喝酒了？”
“很难发现吗？”冯素弗斜眼看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慵懒地一笑，“魔女，过来陪我喝酒。”
“我不会！”心里抗拒着，却仍是听话地挪了过去，想在他身旁坐下，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她大眼一瞪，低语道：“素弗，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嗯......”被逼喝了两大口，她被烈酒呛得轻轻咳了起来，“咳咳，素弗，我有话......咳咳，要跟你......”
魔女，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嗯？到今时今日，我已不想再等！”
她可以义无反顾地跟冯跋说他是她最爱的人，可她却从未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语。哪怕是骗他也好！她为什么连骗他的时间和精力都不愿意付出？
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护着她，喜她所喜，忧她所忧！可她的心，何时曾放在他身上过？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与她亲密缠绵，只有他不行？
为什么只有他！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要我安安静静躲在角落里看着你和大哥疯狂沉沦，我做不到！你要么一刀杀了我，要么狠狠爱我！”
“魔女，我也是个人，我也个是有血有肉的人，知不知？你知不知？”
“我知......道。”她只能紧紧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哀嚎。“素弗，不要这样……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素弗……”
一直以来，习惯了他的守护，习惯了依靠他，这份情，没有谁能替代。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喜欢他的，将来有一天等她能真正放下冯跋后，她会和他成亲，做他真正的妻子。
可这一切，在重遇冯跋之后，变了……
“素弗......”
“闭嘴！”他不要她说话，他一个字都不愿意听到！“我受不了！也不想再等！你既然说了要做我的妻，那便要做我真正的妻！”
冯曦睁着眼，眼角渐渐渗着泪：“好，如果你要，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反正，早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不是么？早在那一天，她的身子已经不再干净了……
这一年多以来，他为她默默付出，一直在无怨无悔地宠她爱她，只要他要，她愿意给！他要什么她都可以给，只除了一颗爱惨了跋的心……
对不起，跋，对不起……
“你......”冯素弗震惊万分，死死盯着那挂在她眼角的泪，竟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魔女，你......”
“你不想要我么？”她浅浅一笑，笑意也没有到达眼际：“我的身子早就残破不堪了，还有什么可委屈？”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她不再反抗的一刻，往前一步便是他的天堂，可这一步迈出去以后，将来剩下的日子，他将永劫不复，她也是！
他可以为了这一刻承受千百年的痛楚，可她呢？他怎么舍得？
吾心为谁？只为你，都只是为了你！可你，一颗心早就给了别人，再没有多余的情感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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