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最后一周，周一周二是中考的日子，实验三中作为考场之一，全体高中生都放了两天假，但郦嘉瑟周一一早还是来到了学校大门口，李珏的考场就在三中，她是来陪考的。
令她意外的是岑长生也来了，这两个人明明平时相处都不是很和睦。
她问岑长生理由，他不自在地说：“他好歹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弟弟。”
李珏听到了很不屑，不由得腹诽：还不是因为瑟瑟来了你才来的？
郦嘉瑟听了倒是很欣慰。
“阳阳，考试的时候一定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她叮嘱李珏。
“放心吧瑟瑟，我有什么可紧张的？附高肯定要我啊。”
郦嘉瑟无奈地看着他：“那你也别考太差，给李爷爷丢脸。”就算是校董的孙子，也不能只靠关系进去吧。
“我知道啦，你别担心。”李珏揉了揉她的头发，结果手被岑长生扒开了。
“别动手动脚。”
“哎你……”
“好啦别吵架。”郦嘉瑟在李珏开口之前就制止了他。“马上进考场了，好好调整心态。”
“瑟瑟姐，他先挑事儿的。”李珏一脸委屈。
郦嘉瑟微笑。“是吗？我没看到。”
“你这也太偏心了！赵姨你评评理！”
赵阿姨原来一直在旁边笑看着他们，此时温柔地说道：“你们让着点儿弟弟，他今天要考试呢。”
“嗯呐。”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考生们涌入考场，送考的家长只能等在外面，不少补课班都趁此机会来发广告传单，还在考场外搭起了凉棚给家长。赵阿姨回去给李珏准备午饭，只剩郦嘉瑟和岑长生两个人，郦嘉瑟不想傻站在外面等，对岑长生说：“我们去奶茶店坐吧。”
“好。”
他们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点了两杯饮料，郦嘉瑟喝的是金桔柠檬，岑长生则是草莓沙冰。
“哥，你中考的时候紧张吗？”
“还好。”
“哦……”郦嘉瑟咬着吸管，心想似乎没见过岑长生因为什么而紧张。
除了被自己调戏。
“你呢？”岑长生问她。
“我啊……”她突然发现，不知不觉自己重生已经一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坐在考场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但这一年时间过得也并不是很糟糕，除了她有了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之外，一切都还好。
“你在想什么？”
郦嘉瑟回过神，说：“我在想，中考就像梦一样。”
“你为什么没去一中？”岑长生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很疑惑的问题。“你初中明明一直都是班级前五名，应该稳上一中。”
“你怎么知道？”他们俩又不是一个初中的，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我妈说的。”岑长生面色如常，事实上却是他辗转打听来的。
“哦……”郦嘉瑟没多想，满脑子都是在盘算着该怎么解释自己发挥失常这件事。“我中考的时候……生理期，对，那次肚子特别疼，所以没发挥好。”
“你的生理期不是在月初吗？”
郦嘉瑟瞪圆了眼睛，脸上写着明明白白的几个字：这你都知道？
岑长生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看奶茶店的菜单，低声说：“时间长了总能发现。”
“嗯……”郦嘉瑟摸了摸鼻子，说：“偶尔也会不准的，当时提前了。”
反正他一个大男生总不会了解得这么细。
岑长生果然信了，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郦嘉瑟可不想和他默默无语干坐着，便接着这个话题问：“你中考考了多少分啊？”
“755。”
哦，比她低了11分，想必各科都有失误。郦嘉瑟随口问道：“物理考了多少呀？”
“物理满分。”
郦嘉瑟口中的吸管差点儿被她咬断。“那你分怎么这么低的？”
“我英语扣了三十多分……”
“原来是这样……你物理学得那么好，居然没去学理。”郦嘉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到自己上辈子中考物理似乎也是满分，就释然了。
岑长生大概和自己一样热爱文科吧。
果然，岑长生说：“不喜欢学理。”
郦嘉瑟感觉和他找到了共同语言，兴奋地说：“是啊是啊，理科有什么好玩的，整天对着数字和公式，你看大学那些理工男，有几个不秃头的？哦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大学生就没几个不秃的，和专业没关系……不过理科是真的枯燥，我最讨厌物理了！”
“嗯。”岑长生点头。
“还是我们文科好，历史书就像讲故事一样，地理又像在打游戏，只有政治……呃，不过我也不敢吐槽什么，再说哲学那本还是很有用的。我最喜欢历史，你呢，你最喜欢哪一科？”
岑长生：“历史。”
郦嘉瑟更开心了。“你也喜欢历史呀，哎我前两天看到一本特别有趣的历史科普读物……”
她说到自己喜欢的领域眉飞色舞，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岑长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安静地当个听众，时不时应和两句，一上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考场铃声响起的时候，郦嘉瑟还有些不舍，觉得好不容易和岑长生相处这么和谐，真希望李珏再多考一会儿。
李珏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很想哭着抱她大腿问一句：我做错了什么？
不过郦嘉瑟接到李珏后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把他偷偷拉到一边问道：“你们班那个方什么的，就是岑长生给补课的那个，在三中考试吗？”
“我不知道啊，不过我们班大多数同学考点都在附中。”李珏看了看四周。“我是没见到方偲，怎么了？”
“没事儿。”郦嘉瑟摇头。“回去吧。”
但愿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女生了，岑长生也一定不要再见到她啊。
郦嘉瑟没有全程陪考，因为李珏看起来很轻松，下午她和岑长生就都回家写作业了，各科老师因为连放四天假，再加上临近期末，留的作业数量非常可观，导致郦嘉瑟因为荒废的一个上午，在周二晚上九点才写完所有作业。
不过在她写完作业之后，宿舍里还有两人仍在奋战。她好奇地问她们为什么写到那么晚。
刘梦思和文妤异口同声：“拖延症犯了。”
郦嘉瑟：“……”
好吧，别问，问就是拖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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