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已经有了猜想，但是不敢想下去。
“然后呢？”
“然后……”
“太一。”卫清打断了他，“上药吧。”
他从身上拿出来一瓶药，正是这一路上给她包扎伤口时所用的。
当时还疑惑他身上为什么会药，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用的。
“他打你了？”
“他”指的是李将军。
卫清摇头：“我自愿的。”
“为什么！”
百里晴生气，气自己。
如果当时不那么意气用事答应和李明昌的决斗就好了。
因为她的意气用事到底害了多少人啊。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父皇，七姐，怀丞阳，卫清……
他们为她付出太多。
她欠了太多了。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她还当凤安帝姬的身份好用，她还当七姐和父皇的权势滔天，她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有人替她吃苦她不知道，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她也不知道，她像是一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百里晴，你整日都做了什么？
沦落到这个地步她恨月灵宫和妖族，但是她更恨自己。
如果她能像七姐一样，或许能帮上忙，或许也不用连累那么多人死。
嘴唇被咬破了，嘴里满是血腥味，但是她丝毫没有知觉。
“阿九。”
下巴被人捏住：“松开。”
卫清用了力气，迫使她张开了嘴，确认了一下没咬到舌头，这才放开她。
“已经过去了，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忘了……。”
话没说完，小小的身影突然扑进怀里。
“我忘不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什么也不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她声音颤抖，“让我逃避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从声音里可以判断，她在哭。
卫清第一次被女孩子扑在怀里哭，本以为自己会无措，但是此时满脑子都是她掉眼泪的样子。
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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