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百里晴疑惑地看着卫清。
“突然对她发什么脾气？”
“聒噪。”
卫清拿了药箱出来：“手拿来。”
百里晴老实把手交给他。
“只是皮外伤。”不用这么小题大做。
像是听到了极其不满的话，卫清抬头，眼神犀利。
“只是？”
迎上他的眼神百里晴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怕再次惹到他，不敢再说话，只垂首看着他。
他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鼻子很高，嘴唇很薄……
“嘶……”
卫清下手有点重，百里晴本能地痛呼出声：“疼。”
“疼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比试受伤是难免的。”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惊奇地看着他：“你在担心我？”
卫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正常：“不然呢？”
“谢谢。”
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包括他所做的一切。
他像是没听懂这句突然低沉的“谢谢”所代表的含义，头也不抬:“以后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
百里晴笑了：“那你这要求也太低了。”
卫清抬眉扫了她一眼，给她清理了伤口，又包扎好，动作轻巧。
最后轻轻拍了拍:“出去玩吧。”
这语气，打发小孩子一样。
百里晴撇了撇嘴，不想跟他争辩年龄的问题。
刚要起身出去，胡杨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师尊，大长老找您。”
卫清起身，百里晴跟上。
“有事吗？”
“老实待着，我去去就回。”
走出浮云阁，百里晴看着他走远，心中难免疑惑。
慕芊芊也跟了出来。
“亲亲夫君干什么去了？”
“不能叫他亲亲夫君。”
“他是亲亲夫君啊，不然叫什么？”
百里晴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随便叫什么。”
慕芊芊噘着嘴想了一会儿。
“他跟我抢走了亲亲，还不让我靠近亲亲，我讨厌他，就叫他讨厌鬼。”
在人家的地盘上叫人家讨厌鬼，这不好吧。
“可以再换一个。”
“不要，就叫他讨厌鬼。”
百里晴拿她没办法：“随便你，但是在别人面前不要这样叫他。”
“哦。”
慕芊芊抱住她的胳膊：“讨厌鬼不在，亲亲现在是我的了。”
她长得一张娃娃脸，不做动作都很可爱，撒起娇来简直太让人没有抵抗力。
百里晴扭过头去，生怕自己乱想。
这丫头什么时候对她死心啊，整天被这样发射可爱谁受得了啊，她可是女人啊！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气愤的声音响起，百里晴看过去，是水悠梨带着人走了过来。
“青天白日你们两个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百里晴挑眉：“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你是云崖山弟子，我不允许你在云崖山胡来。”
百里晴轻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胡来了？”
“你和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不是胡来是什么？”
百里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装，挑眉：“所以呢？”
所以？
水悠梨被她问住了。
“所以……你不能这么做！”
“下次会注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水悠梨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
“还有事？”
“我……”
百里晴走到她跟前：“既然没事了师侄便回去吧。”
“师侄”两字无非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水悠梨一愣，这才想起来他如今已经不是昨日的小子了。
他是灵尊的徒弟，是她的师叔。
水悠梨自然不服气，狠狠瞪了她一眼。
“有什么可神气的。”
说着又看向她身后的慕芊芊。
“我一定会把你们的事跟子修师叔说，世上只有羽然师叔才能配得上子修师叔，你这种又傻又不自爱的女人配不上他。”
说完赶紧转身跑了，生怕被慕芊芊下毒似的。
“亲亲，她刚刚是在骂我吗？”慕芊芊才反应过来。
百里晴怕她冲动，拉住她：“她在骂我。”
没想到她更冲动了：“她为什么要骂你，你等着，我去给她下毒。”
“别。”百里晴使劲拉住她的胳膊，“别冲动，她是开玩笑的。”
慕芊芊哼了一声，算是冷静了下来。
百里晴松了一口气:“你听不听我的？”
慕芊芊点头：“我喜欢亲亲，只听亲亲的话。”
“既然听我的就不要在云崖山用毒药。”
“如果别人打我呢？就像上次那样。”
“那可以还手，但是不能伤人性命。”
慕芊芊认真想了想：“好吧，听亲亲的。”
说着搂住了她的腰身，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百里晴不敢直视她的笑脸，深吸一口气。
心里默念：我是女人，我不喜欢女人。
“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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