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狗屁不通！”
一声清脆的怒吼打破了这些个小姐的“一团和气”、“其乐融融”。众小姐脸色一凝，循声望去。
卓盈芳自是敛了笑，面色阴沉的回过身。待看清来人，又不免挂上一抹嘲弄的神色，讥诮道：“本小姐还当是谁了！原来是名不见经传，凭着祖宗那点薄福，守着三品伯爵位勉强过活的顾家小姐！到底是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大庭广众之下，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与卓盈芳同一鼻孔出气的，便对着那阶柳庭花处的一男一女，投以讥笑。
来人正是少阳伯爵府的顾三少和顾四小姐。
顾三少温文俊秀，在新一辈的世家子弟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可在卓盈芳眼里，连嫡出的宁王殿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这三品伯爵府的嫡子。
众人因卓盈芳，也不敢上前拜礼，目光皆落在那一袭紫衫锦服、姿容姣好的顾四小姐身上。只见她挺直了腰板，撩起一截衣袖，上前一步，丝毫不见怯意，更有些打抱不平的气势。
识趣的人，自是默默的后退几步，免得受到波及。好事的人，又里里外外聚集了几圈，不肯错过这出好戏！
顾颖芝怒目扫过那几个趋炎附势的，仍是骂道：“一群狗屁不通！”
几个常年跟着卓盈芳混的二品大员家的小姐，沉不住气道：“你骂谁了！”
顾颖芝嗤一声：“趋炎附势！”
那几个小姐脸色一变：“你——”明显的口才不好。
其中一个有些口才的，还以颜色道：“到底是伯爵府的小姐，说话却这般粗俗无礼，伯爵大人都没好好教过你，何谓礼仪、何谓尊卑吗？我们都是二品官员的家眷，卓小姐更是持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岂容你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出言不逊？简直尊卑不分、毫无教养！”
顾颖芝又哼了声：“尊卑不分、毫无教养？小姐，你是在隐射你们这位卓大小姐吗？”
那人脸色一白，辩道：“我是在说你！”
“呵！”顾颖芝走上前，来到卓盈芳面前，抬起下巴，扬足了气势道，“宁王殿下乃皇上嫡子，又册封为王，你们这些不知道是一品还是二品的臣下之女，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侮辱宁王殿下？这还不是尊卑不分？”
敢对卓盈芳趾高气昂的，这世上没几个。今日，却多了一个。
卓盈芳面色铁青，也是怒目而对。或许是平日里说一不二，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她那口才，竟较顾颖芝还差上几分。
有小姐抢辩道：“我们说的是事实，何来尊卑不分？”
顾颖芝瞪来一眼：“不过是些坊间传言，你说是事实？到底是二品大员家的小姐，你是没脑子吗？”她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些毁人声誉的流言，就是你们这些长舌妇散播出去的！”她回望卓盈芳，“你们持国公府，一向偏袒太子殿下，为打击宁王殿下，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今日宫宴，就敢当众侮辱宁王殿下，眼里还有没有皇帝陛下！”
这是实话。持国公势大，目无君上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只是，无人敢言！众人不禁倒退几步，突然觉得，这样的热闹，还是不看为好。
此次赴宴的，也有些正气凛然、胸怀抱负的世家子弟，皆在心中赞叹：顾四小姐，乃我朝女中豪杰第一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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