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光怜爱：“走吧，叫母后也来瞧瞧我们阿羡如今出落的多漂亮。”
莫羡抿了抿唇，那话温和归温和，可却还是有些试探意味的。
若是心里记挂着长辈，时常进宫问安，又怎会忽然间出落的叫长辈们惊讶呢？
“我原是个不晓事的，多年来伤了长辈们的心，本是没脸在凑到您跟前来的，可……”莫羡半敛着眸光，睫羽轻轻的颤了颤，“权当是我脸皮厚好了。”
皇后沉默的看着眼前眉眼冷淡却又格外真挚的小姑娘，眼底带了几分审视。
“好端端的，怎倒说起这些来了？”
“总归是要说的。”
少女背脊单薄又挺直，眉眼分明是偏冷的模样，却莫名的叫人心软。
“一会儿到了寿安宫，便莫要再提这些了。”皇后叹了一口气，“若是觉得愧对了母后多年的心意，日后便多来陪陪她老人家。”
当年衡阳长公主猝然薨逝，丝毫没有准备的太后根本承受不住失去爱女的打击，大病了一场，一直到如今，她老人家的身子骨都不大康健。
若是莫羡在她面前提起这些，难免会叫老人家难过的。
“我省得的。”
“如此便好。这些见外的话，我只当你没说过，日后也万万别在提起来，”皇后拍了拍莫羡的手，拉着她一齐去了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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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的棋艺可真是越发的精湛了，孙儿甘拜下风。”
“你呀，”太后哭笑不得的伸手点了点宿深的额心，这小子想法设法的叫她赢，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惯是个油嘴滑舌的。说吧，今日又想要做什么了？”
“今日只想哄您多笑笑。”
太后心底熨帖的不得了，却只笑眯眯道：“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便不用拿来说了。”
那样其乐融融的氛围，哪怕是隔着几道门都清晰的传了出来。
“我便知道是瞒不过您的，”宿深从善如流，“皇祖母，一会儿在阿羡面前，您可别掉链子。”
门外的莫羡蓦地一怔，浅色的凤眸里无端的划过了几分温软又酸涩的情绪。
皇后笑吟吟的，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瞧见，径直的带着莫羡走了进去，“母后这是在说什么呢，笑的这般开心，也说给儿臣来听听。”
莫羡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发丝略略有些花白，眉眼柔和的女人身上。
“阿羡来，到外祖母这里来。”瞧见盈盈的站在皇后身侧的女孩，太后愣了愣，她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的阿羡从不愿意亲近她，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来给她问安呢。
莫羡无措的对上了太后宽和又欢喜的眉眼，眼眶有些发红。
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望儿孙亲近的老祖母罢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离得越近，心底的酸涩和温软便更深重了几分，恍然间，眼前的太后与记忆里慈眉善目的老人渐渐重合在了一起，她们都在说，“阿羡来，到外祖母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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