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浪，不是浮浮沉沉就是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书蠹此刻深有体会，裹着丝帕的他完全没有刚才的幸福感。
隔壁老太婆说的对，幸福之后的眩晕感真的要人命。
此刻他就觉得自己半条命已经去了。
“书蠹，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无奕满脸歉意地说道。
看到他被呛着，无奕忙捏着他的翅膀送他去喝水，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公公吃得那么圆润，那么重，她一个没拿稳就发生如此惨剧。
咳咳咳，书蠹柔弱地看了无奕一眼，“十份金丝熏肉软馕，没有商量。”
无奕慌忙点点头，乖巧地谄笑着。
书蠹自认为帅气地将发丝往后一捋，盘腿在桌子上做好，看向无奕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
没办法，谁让他吃人嘴短。
“你有什么想问的。”书蠹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等着无奕发问。
“九天凤血怎么回事？不是说独一无二的血，为何会这么多人都有九天凤血。“无奕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数着，简听寒一个，红敖是一个，再加上她自己，这就三个，这样一来，九天凤血不就是个幌子？
“九天凤血，这件事真是老婆子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书蠹摇头晃脑地说道，“等讲完天就亮了。”
“那你就快些讲，我耳朵都洗好了。”无奕支棱着脑袋，等着书蠹开始讲。
“九天凤血，这件事，要说，它也是真的。它属于西蜀国皇室神族之血，通常会在皇子中出现，谁要是拥有了九天凤血，很自然，那就是天子。”
“那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无奕想起慕容曜曾经说过，乞丐怀玉，是福是祸未可知。
“也不都是箭靶子，有的凭借它成为一朝天子。几千年西蜀皇室，出现了几位女子是九天凤血，她们就称为九天凤女。”
“这些女子也能成为天子么？”无奕好奇地问道。
“哼，天子？成为天子的礼物吧，送给倚重的臣子，这样一来，朝堂平稳。唯一的隐患就是这些女子的后人会出现九天凤血。”
“那样的话，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你想的太多了，不纯正的九天凤血，跟平常的血一样，拥有它的人不仅资质平平，还会承受不住九天凤血的煞气，早早离世。”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西蜀皇族的九天凤血，才能拥有继任资格。
“那么，西蜀皇帝都是九天凤血么？”
“哪有那么多的九天凤血？自从出了红敖那件事后，西蜀皇室就立了新规，拥有九天凤血的人，杀无赦。“书蠹一想起当年血染皇宫的事情，就忍不住打哆嗦。
“红敖？”幸亏书蠹提到他，她就不用在问了。
“谁也没有想到，西蜀皇族竟然出现了纯正的九天凤血，一出生便天有异兆，你是没有见过那场面，真的是啧啧啧……”
“接着说，场面什么的不重要，后来呢？”无奕着急地催着书蠹往下讲，按着他一边讲，一边回味的节奏，真的是天明都讲不完。
“别催，别催，你一催，我想不起来怎么办，年轻人一点都不体恤老人家。”书蠹趴在水杯上浅酌一口茶，悠闲自在地接着讲道。
“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幸的是他能够从冷宫里出来，见到外面的世界，不幸的是正是他来自冷宫的身份，成为一切悲剧的开端。”
“这是为何？”
“为何？乞丐怀玉，有杀身之祸。光有九天凤血有何用，不能强大的母族，又不受自己皇帝爹的待见。有了九天凤血，不就是给众人说，我是以后的王，你们赶紧来杀我。”
无奕想起红敖那诡异的行事，或许这一切都源于他的身世。
“那他岂不是很惨？”
“惨倒是不惨，就是不招人待见，被扔到青峰崖，由当时的大巫司红陵收养。如果能够这样度过一生，也罢，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天不遂人愿。红敖是罕见的九天凤血，体质又上乘，他不仅将霍城派的功夫全学了，还凭借着他的身份和师父，接触到皇室和霍城派不少秘笈。”
“原本应该是一位明君，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做了一件错事，将他的天赋用到了坏处。“书蠹叹了一口气。
“虽说是为了救一人，却搭上了数千众霍城派弟子的命，研制出了血归元这种惨绝人寰的禁药。”
没有想到穷凶极恶的红敖，还能为一个人做出这种事，不知道此人跟他是何渊源。
“他为了救谁？”
“救他师父，可怜见，他原本只是为了求得一株绛火草，无意间遇见了血归元，等他醒悟过来，已经掉入别人的圈套里。”
“最后师父没有活成，他也被封在黑阵之中。”书蠹说到此，不禁义愤填膺，同情起红敖来，猛地一拍桌子，吓的无奕一激灵，脑子更加清醒了。
“黑阵是什么地方，那里比死了还要可怕，永无休止的时间，混沌不已的黑暗，然而只有你一个人。这种惩罚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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