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江一诺哈欠连天地用了早餐，坐上车了也没想起来水乳的事，撑着额头就要睡。
许为初在下面帮忙放行李箱，最后一个才上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水乳。”
“嗯？”江一诺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
什么东西啊......
哦，我的水乳。
江一诺伸手接过，就拿在手里，也不往包里放，头一偏又把眼睛闭上了。
盛星逐坐在江一诺身边，也是一样的状态，抱着背包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睡的人事不省。
这俩姑娘昨天干什么了？
怎么一个比一个困？
许为初站在过道里，盯着江一诺眼下的青黛看了一会儿，又把玻璃瓶拿了回来。
此时日头东升，阳关伴着暖意透过车窗传进来。
许为初一手拿着瓶子，一手越过盛星逐、江一诺帮她们把车帘拉上，才到后面自己的座位坐下。
唐枫在后面悄摸观察了半天，许为初刚一落座就忍不住说道：“心机男！不怕写一千五百字检讨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江一傻水乳，不是摆明了有事吗？
看看周围那八卦的目光，没眼看啊！
许为初浑不在意，轻飘飘地说：“阿诺负责搞定老师。”
“你负责搞定她？”
许为初瞪向唐枫。
唐枫“呵呵”一笑：“开玩笑开玩笑，咱们诺爷独自美丽，行了吧？”
许为初不置可否，收回了目光。
-
蓝天白云马头墙，四周群山环绕，车上逐渐有一些窃窃私语响起。
江一诺被那些声音吵醒，眼睛半睁，她拨开窗帘，正巧看见一片贡菊花田。
“到了吗？”
软糯又带点沙哑的声音响起，许为初睁开眼，借着车窗的反光看见了某人睡眼惺忪的脸。
江一诺凑到座椅和车窗的缝隙里，小声说：“妹妹，我们到了。”
“嗯。”许为初淡淡回应，
学生们蹦蹦跳跳地下了车，在花农那里取了篮子，江一诺拽着许为初的袖子就往田里跑，清冷的小脸难掩兴奋。
“跑过了，这个。”
每个班级都有固定的采菊区域，许为初眼看着江一诺没有停下的意思，伸手反拽她一把，江一诺“刹车”不及，往后踉跄两步。
“赔钱，你吓着我了。”
站稳之后，江一诺第一反应就是“讹钱”，手掌心向上摊开举到许为初面前，姿态十分嚣张。
许为初仗着手长，就近摘了一朵贡菊放在她摊开的手心里，精致的俊脸一片漠然：“要钱没有，乖乖干活。”
说完，他率先走入了贡菊花田，在田埂上缓步行走。
脚下的田埂不过二十厘米，滑下去会蹭的一脚泥，许为初走的小心又谨慎。
江一诺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
“妹妹。”
“嗯？”
许为初偏头，江一诺把指尖的花往他发间一插：“不许拿下来。”
“什么？”
许为初伸手一摸，是温凉柔嫩的花瓣蹭过指尖，“花？”
“嗯。”
菊花。
白的。
许为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以形容。
“拿下来。”
“不。”江一诺坚定地拒绝了。
她就是想看许为初尴尬的样子。
不止尴尬，还要有生气、开心、激动、感动。
只要不是悲伤负面的许为初，江一诺都想看。
许为初摸了摸头上的贡菊，无奈地把手放下了。
-
花田里零零落落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花田里缓慢地移动。
采花，嬉笑，看看远处的青山，踩踩脚下的土地，空气中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又传播着无邪的笑声。
少女清冷的声音在花田的某一处响起：“你弯下来，我够不到。”
许为初头上已经戴了一圈的菊花，像一个花环，在一众学生中异常瞩目。
他木着脸低下头，尽量忽视着那些投来的视线。
江一诺左看右看，找准了发丝间的空隙，又是一朵菊花挤进了花圈。
“快到时间了。”许为初提醒道。
他们采菊是限时任务，要装满半筐贡菊才算完成的。
江一诺满不在乎地说：“来得及。”
哪里来得及？
你筐里就铺了一层。
许为初动了动唇，还是没有拆穿江一诺。
算了，我多采点吧。
验收成果的时候很快就到了，许为初想把头上的花摘下来，却被江一诺制住了动作。
许为初抬眼：“还不摘？”
江一诺：“不摘。”
忙活老半天，初初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要来个狠的。
“哇塞，许为初这真成‘班花’了啊……”
“这就是花田里的一朵奇葩啊。”
“奇葩多不好听，这叫花仙子下凡！”
花农处，学生们聚集在一起讨论许为初的“新造型”。
他原本就因为长相精致被同学们戏称为“班花”，这下戴了满头的贡菊，更给了学生们讨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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