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月身体一僵，这个声音......
“苏意？”蚩尤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你的隐藏技术越来越好了嘛，连我都没发觉。”
“我用了千影镯和我自己的神力，你们兄弟久别重逢，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空注意到我呢？”苏意冷冷地看着他，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她看向兄长，“哥，你是不是用寿命跟他交换力量了？你还用了你自己的爱情，你是不是疯了啊？”
见秘密已经瞒不住，沈霁月只好点头承认了。
“哥，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大笨蛋！”苏意扑进他怀里，心疼地大哭起来。
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在刚刚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都明白了。
原来兄长能越级挑战，甚至不把金仙放在眼里，并不是因为他曾经说的修炼了什么秘术，而是因为用自己的寿命做了代价。
难怪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亲，难怪他说不管跟毕方怎么相处，他都不会爱上它的，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爱情当做代价给了蚩尤。
沈霁月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奈地叹息一声。
本来他想一直将这个秘密瞒下去的，她大概是放心不下自己，偷偷跟着过来，结果被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抱歉，我当时是为了保护沈家所有人，为了让我们东山再起，夺回自己的地盘，才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可是......”苏意“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的确，当时沈家败落之后，剩下的都是一群老弱残兵，加上一个年幼的沈家嫡子，那些来自妖兽、其他世家和穷奇一族等各种各种的危险，他们根本应付不了。
除了和蚩尤交易，获得力量以外，并没有别的方法了。
可是，兄长他竟然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住整个沈家。
苏意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心疼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蚩尤轻咳一声：“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迫于无奈。后来他服用了玲珑草的草芯，加上那个青郁当时良心未泯，让我把寿命和爱情还给他，所以他现在又活蹦乱跳的，而且也没有和我继续交易。以后啊，只要能扛过雷劫，还能活很久很久呢！”
“是真的吗？”苏意紧紧地盯着兄长的双眼，“你可不能再骗我了！”
“我发誓！”沈霁月生怕她不信，又看了眼蚩尤。
蚩尤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对苏意道：“你就放心吧，你哥他真的没事。我把属于他的，都还给他了。说起来，你哥可是跟我做过交易的人修中，最划算的一个了。相当于什么都没付出，就......”
“什么都没付出？”苏意挑着眉，冷冷地反问他。
凛溪忍不住开口斥责她：“你什么态度啊？是你哥自愿的，我大哥又没逼他！”
“我还没说你呢！你......”
眼看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两个做哥哥的，赶紧一人一个，各自拉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让他们动手。
蚩尤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说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呆在沈霁月的神识里，没有出来吗？”
苏意和凛溪这才没有都收回了瞪着对方的目光，往各自兄长那里靠了靠，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在人界呆了一千多年后，我的魂魄到现在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当初青郁让我把寿命和爱情还给沈霁月，我就还了，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用，不然根本还不了。他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和做交易的人修。所以我很好奇，想看看他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蚩尤说着，赞赏地看着沈霁月，他对这个普通但又不普通的人修，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也是后来，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态度变好的原因。
“后来，当我听说了苏意和阳华之间的合作后，我有想过出来帮你们一把。但是，我觉得愧疚，我没能把你们救出来，所以我又不敢现身。”
“大哥，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凛溪愤恨地捶了下地面，“是神族和魔族，都是他们！我绝不放过他们！”
看着他眼里露出的刻骨的恨意，蚩尤皱起了眉：“现在魔族已经没了，余下的神族也不是坏人。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执着了。”
“大哥！”凛溪有些不满，“难道你也同意阳华的做法？他实在太仁弱了，但却成了神界的神帝，可是我觉得你才是最适合坐这个位置的魔神！不止我，我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
“凛溪！”蚩尤打断了他的话，原本温柔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阳华做的很好，他解救了所有魔神族的同胞。而且，他现在也将神界治理得很好。更何况，在他为你们四处奔走筹划之时，我却躲在人修的神识里，为心里的愧疚而不敢现身，只是默默看着他的行动。好在他成功了，所以我觉得神帝这个位置，由他来坐，再合适不过！”
凛溪低着头，一言不发。
蚩尤继续劝道：“害我们的仇人，已经死去。放下仇恨，向前看，和大家一起在神界生活，不好吗？”
“那大哥你呢？你也会一起去神界的吧？”
“不，我去不合适，而且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知道我的存在。”
凛溪明白他的意思，以他过去在魔神族里的付出和威望，他一去神界，必定会有人推他为神帝。
可是阳华为了魔神族，辛苦奔波，将大家都解救了出来，已经被推为神帝，届时一定会有矛盾。
魔神族分裂，是蚩尤大哥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他索性就继续装失踪。
“凛溪，就当是我求你。”
凛溪身躯微微一震，惊讶地看着蚩尤认真的表情，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自小被他极为尊重的大哥居然求他？
是为了让自己回头是岸？还是为了让自己帮他保密？
他蠕动了下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谢谢你！”蚩尤欣慰地笑了起来，终于舒展开了他一直皱着的眉头。
可落在凛溪心里，却不是滋味。
蚩尤知道他从小就执拗，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想必他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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