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亦慢慢转身，冲着门口的小左说道，“知道冬卉是在哪被人发现的吗？”
小左点点头，“小姐请跟奴婢来。”
上官亦跟着小左走着，只觉得这路线有些熟悉，竟然是她每天训练的树林。
小左在一棵大树面前停下了，隐约还能看到大树的树干上有鲜血的痕迹，估计就是冬卉头部伤的由来，仔细勘察现场，没发现任何线索，就连冬卉的气息也少之又少。
“是谁发现的？”
“回小姐，是一个叫做阿红的丫鬟发现的......”小左的语气有些迟疑。
“阿红？”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她来我院子后面的树林做什么？”上官亦有些奇怪。
“这个......”小左忽然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上官亦，又看看站在上官亦身后的白行舟。
“你但说无妨。”
小左咬咬牙，“听说......是跟一个小厮在这里......”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上官亦听后也微微一怔，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轻轻地咳了两声，故作淡定地回道，“知道了。”
之前上官亦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训练，是因为这片树林本来就人烟稀少，一年四季都几乎没有人来这里，杀害冬卉的那人也应该是知道这个地方，正好她不在上官府，也就再没人会发现冬卉的失踪，况且一个丫鬟，失踪了也没有人去找，将冬卉的尸体抛在这里等到发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正好赶上了丫鬟和小厮在这一片约会，也更没想到上官亦在第二天会忽然回上官府。
上官亦冷笑一声，这下杀手的人还真是运气不好，她有预感，那人要藏不住了。
“小左，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小左听后微微行了个礼，应答道，“是。”
待小左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剩下原地的二人对视一眼。
“我想请你帮个忙。”上官亦说道。
白行舟悠悠地转身，视线移向小左消失的地方，“你想让我调查这个小左？”
上官亦上前两步，与他并排，“也许是我想错了，但是我的身边已经没有能够信任的人了，我想谨慎些。”
“不是还有我吗？”白行舟反驳道。
上官亦瞥了他一眼，“你又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且我们在明，那个人在暗，稍微降低一点警惕心恐怕都会着了他的道，万一再给我下个什么心散那样的毒药，那我这段时间的苦岂不是都白挨了。”
这偌大的华丽的上官府，竟没有一处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白行舟没再反驳她，淡淡地回了她一个好字。
“我觉得这里不是冬卉遇害的地方。”上官亦说道。
白行舟也认同她的观点，一个小丫鬟不会忽然来到这里，“你觉得在哪？”
“我的院子里。”上官亦神色严肃，“我在院子中感受到了一丝陌生的气息，那人的目标是我，我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很有可能是冬卉不小心看到了那个人，于是被杀人灭口。”
白行舟点头，问道，“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冬卉的手中有东西，晚上我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上官亦答道。
-
是夜，上官亦掐算着时辰出了屋子，四周一片寂静，漆黑一片，上官亦拿着微弱的烛灯向着白天去的那个存放冬卉尸体的小屋子走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上官亦胆子大，但着实也被吓了一跳。
“怀安王真是......低调内敛。”
在深夜竟然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这要是有人看到了，只怕会以为是恶鬼夺命吧。
白行舟听出来上官亦语气中的反语，挑挑眉，说道，“来得太匆忙了，忘记换衣服了。”
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上官府，离开树林之后，白行舟自然也就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了，等到夜里，便偷偷地又溜了进来，与上官亦汇合。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这里，让我不禁怀疑上官府的守卫到底有没有尽职了。”上官亦调侃道。
这已经是白行舟第三次在夜里偷偷跑进来找她了，想必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白行舟轻轻地打了一下上官亦的头，“你以为我堂堂怀安王会愿意做这种梁上君子的勾当？也不想想都是为了谁。”
上官亦的嘴角上扬，悲伤的心情也被缓解了许多。
很快，便来到了白天的那个偏房，忽然，二人的脚步都是一顿。
里面有人。
同白行舟对视一眼，下意识地减缓呼吸，以免打草惊蛇。
灭掉手中的油灯，一个转身，背后紧紧地靠着偏房的墙，侧耳听里面的声音。
没有声音。
若不是刚刚上官亦清晰地感觉到里面有人，她也会以为刚刚是她的错觉。
里面的人大概是发现了她的存在。
与门另一头的白行舟对视点头，二人冲着那偏房的门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开门却没发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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