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熬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下班，走出大门口，刘渊抬眼就看到了对面正在扫马路的大妈。
远远看上去，大妈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她佝偻着身子一点点地清扫着马路，单薄的背影印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所以，刘渊没有多说什么，他回身拿出地下停车场的扫把，就帮忙扫了起来。
就这样静静地扫完一条街后，环卫大妈这才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表示感谢。
刘渊轻轻地摆摆手谢绝了大妈的下一步动作，然后他这才微笑着返回了家。
第二天，深夜三点，正当整个世界万籁俱寂时，突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地靠近了地下停车场的保安亭。
“嗨，兄弟，想发财吗？”
黑色身影微笑着敲了敲刘渊的窗，问道。
刘渊静静地看着书，理都没理他。
“我是说真的呢兄弟，哥们刚刚找到了一条发大财的路，要不要一起干？？”
黑影继续站在窗外，蛊惑道。
刘渊……
“滚！！！”
黑影嘿嘿嘿嘿嘿地笑了笑，然后，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只见他大大咧咧地推开门坐到刘渊对面，道:
“龙城大街的那个工商银行营业厅知道吗？”
“下周三他们会有一批现金，大约八千多万吧，需要转运。而押送人员却只有三名，这其中，还包括一名司机。”
“我个人打算是这样的。”
“首先，龙城大街后面就是龙城村。这个村子是个巨大的城中村，很多道路上都没有监控。”
“这其中，有一个死胡同人烟稀少，平日里七八天都不会见到一个人。”
“所以，等我们杀了人，抢了运钞车，紧接着就用骑摩托着进入这个城中村。”
“然后，以最快速度开进这个死胡同，翻过围墙，然后再穿过半条街，走进事先准备的金杯，快速离开。”
“这样算下来，就算警察查，一时半会儿他也查不到我们。”
“再之后，通过事先安排好的渠道偷渡到缅甸，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们就再回来。”
“……”
“怎么样，计划不错吧，要不要一起干？？”
刘渊……
“滚！！！”
那个黑影……
“孬种！！！”
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黑影这才嘚嘚瑟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一边抽着，他一边起身唱道: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
……
月黑风高，深夜寂静。
等到黑影彻底离开后，刘渊这才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等到一根烟抽完之后，刘渊这才想起报警。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颤抖抖地按下了110。
可是……
那个拨通键，刘渊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按下去。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刘渊最终还是选择了任由手机掉落在地上。
痛苦地捂着脸，刘渊沉闷地嘶吼了两声，然后，他便两眼放空，忧伤地看着远方落下了泪。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刘渊便再次拿起了扫把，出门帮环卫大妈扫起了马路。
就这样一直扫了一条街，等到工作全都干完之后，环卫大妈这才上前问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刘渊轻轻地摇摇头，然后他便抬起头，向远方看去。
此刻在他的眼前，无数的人影影影绰绰占满了整个大街。
他们就如同丧尸一样，虽然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但嘴巴却一点都没闲着。
只不过，丧尸是一口一口地撕咬着别人的肉体，而他们呢，却嘀嘀咕咕，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刘渊平静地收回扫把，然后就到大楼门卫处打卡下班。
而在门外口的一个小本本上，门卫大爷老老实实地给刘渊画下一个对勾。
而在刘渊的名字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对勾，一天空白的休息都没有。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刘渊平静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便进入了梦乡。
无数恶魔的身影，以及无数血淋淋的尸体……
无数悲惨的嚎叫以及无数怨恨的鬼魂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刘渊猛得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
然后他便大口地喘息着。
与此同时，两个黑影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床。
刘渊:“滚！！！”
……
然而，两个身影并没有滚，她们嬉笑着爬到床上，然后三下两下地就脱掉了衣服，亲在了一块。
一边恩爱着，两人还一边带着眼泪喘息道:
“我们就是拉拉！！！”
“我们就是拉拉，怎么了？！？！”
“我们就是喜欢女人！！！”
“我们就是喜欢女人了，怎么了？？？”
刘渊……
无奈地用手揉了揉脸，稍微清醒一点之后，他这才起床洗漱打扫卫生。
做完这一切后，刘渊看看手表，距离上班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又一次煮了一封挂面后，刘渊一边吃着，一边就拿出了一个小本本，认真地开始写着什么。
身后的两人仍然在激动万分，但刘渊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况且，一对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
就这样铺开笔记本，刘渊用钢笔在封面上一笔一划地写道:
“《笑笑》，第一幕……”
“在一个小小的旅馆内，何笑笑两人正做着延续生命的事情……”
“何笑笑愤怒地咆哮道:我不打胎，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爱他，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
“但很可惜，男孩退缩了……”
就这样一路写着，一路写着，以至于刘渊都有些忘了时间。
等到上班时，刘渊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迟到了！！
挨了两句批评后，刘渊便继续蹲在小保安亭里，写着自己的剧本。
一天两天三天，差不多过了十天的时间，这个名叫笑笑的故事，终于写成了。
常舒一口气，合上笔记本，刘渊最后才想起来要署名。
可是该署一个什么名好呢？
刘渊写下作者之后，便拿起钢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最终，他在作者的后面，写下了文城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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