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打量着四周，三栋建筑依山而建，进出只有一条路，易守难攻，放在末世，倒是个建造基地预防丧尸的好地方，前提是在山体不会崩塌的情况下。
余教授带着他们下去。
似乎早就接到了通知，这里有人出来迎接他们，队伍里有个熟人，佟清。
看到黎楚，佟清眉头微蹙，视线对上，张了张嘴到底也没在这说出什么。
他走上前，接过余教授手里提的包：“华博士已经在里边等着了，你们是要稍作休息，还是现在就去见他？”
余教授本想说不用，但看到身后几个人累的随时都要瘫地而坐的样子，改了口：“你先带他们去休息会儿，我去见华博士。”
“好。”佟清颌首。
这三幢楼外边都一样，两边的分别是八层，中间那幢高一点，十层，还装着避雷针。
休息室在里边那幢楼。
既然在这建基地，信号可以连接卫星天网，电力可以强力发动机，有电梯并不让人意外。
七楼，休息室。
其他人都进去后，看着一直坠在尾端不紧不慢跟着的黎楚，佟清眼底的复杂让人看不懂：“你还是来了。”
黎楚看着他，没说话。
佟清皱了皱眉：“陆柏臻没告诉你吗？”
“什么？”黎楚微愣。
佟清说：“我来之前，找他谈过。”
黎楚眯了眯眼，陆柏臻不喜欢佟清，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那老太太几句嘴碎，搞出那么大动静来，引佟清出来，这两个人相谈，有什么好谈的？
见她沉默，佟清幽幽叹了一声：“你不该来的。”他去找陆柏臻谈已经放低自己了，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云里雾里。
黎楚瞥了他一眼，淡淡笑了声：“我已经来了。”就不再理他，转身进了休息室，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楼道里有人在抽烟。
佟清走过去：“可以给我一根吗？”
穿着白大褂的男研究员抬头：“佟技术啊！”从烟盒里掏了根烟，带着打火机递过去：“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佟清没说话，点了烟，一口呛人的烟草窜进喉咙里：“咳咳咳…”
“哎呦。”研究员连忙给他拍背：“你第一次抽烟吧，不要抽的太急…”
缓过来的佟清，一口白雾吐出去，笼罩着整张脸，向来如水温润的眸子里染了杂色，盯着窗外的远山，晦暗不明。
趁着其他几人都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黎楚起身去了洗手间，检查了下没有摄像头后，脚踩马桶盖半蹲在上边，打开了从进入这片山域就一直在无声震动的小v。
这里的信号干扰器，对小v来说并不是阻碍，小屏幕弹出，是附近山脉全貌，看着上边标注着病毒体的十多个小红点，黎楚面色变得阴沉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里是非正常科研地。
默了半晌，她压低声音：“有检测到核源石吗？”
小v声音也自动降低：“没有。”
红光闪了闪，小v又弹出几条消息，陆柏臻发来的，都是问她现在在哪，安不安全。
通过定位他手机，显示位置就在这处山脉不到二十里地外。
他果然还是跟来了…
黎楚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又想起刚才佟清说的话，陆柏臻和他谈了什么…又为什么说她不该来…
很快就会知道了。
回了条消息过去说了现在情况，关闭小v，黎楚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碰上在楼道里抽完烟上来的佟清。
“黎楚。”他喊住她。
黎楚抬头看他，眸低一片清明。
她黝黑的杏眸清清冷冷的，身上带的疏离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每次她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是这样，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的厌恶和恨意，那不是错觉，是他不懂的莫名。
他笑了笑：“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谷山城。”那个每到夏天，漫山遍野都会开满蔷薇花的地方。
黎楚定睛看了他一眼：“哦。”
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说完就推开旁边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把佟清隔绝在外。
佟清站在门外，目光似能穿透这扇门看到里边的人，幽远深邃。
五年前的夏天，他路过谷山城，有个身穿蓝白色拼接校服样貌精致的小姑娘，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救下一个心脏病突发的老人，不过十二三岁，却聪慧稳重过于常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了车，说可以帮忙把老人送去医院，她有些清冷过人了，没跟他说一句话，也没跟着去医院，只是从背着的书包里拿出一支粉蔷薇送给他。
那年，他十九岁。
离此处山脉二十里开外。
正躺在车后边因山路崎岖摇摇晃晃而昏昏欲睡的裴灏，因车子猛地停下，毫无防备地因向前冲击的惯力，脸撞到前边椅背上，以横躺姿势滚落在前后座之间落脚的缝隙里。
“靠！”下意识捂住脸，瞬间清醒过来，艰难的从缝隙里爬起来，冲着前边吼：“许万里，你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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