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的人没有人性。
黎楚根本不怀疑祁阳话中真假。
谷雨拿着探测仪去追踪了，陆柏臻就牵着黎楚的手走在河岸上，不急不慢的，音色低沉：“他们都是孤儿。”
脚下的路身后许万里手里的手电筒照耀下依稀能看的清路，头顶没有星月只有风，随时都可能会下雨。
黎楚今儿出来穿的厚，但也有寒气入心。
先前在南浔兰家一事，黎楚心情低落很久，陆柏臻明白她对于人命的惜研，此时见黎楚不说话，捏了捏她的手：“我会派人找他们，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嗯。”黎楚点了点头。
电话响起，是谷雨打来的。
“纪珊他们进城了。”
“你先在悄悄跟着，不要轻举妄动。”黎楚叮嘱他：“还有，如果有危险脱身最重要。”
风里夹杂了雨意，已经晚上十点了。
黎楚停住脚步：“我们先回去吧。”
“好。”这边车进不来，也没带伞，荒木园里多是荒草树木，在深秋里光秃秃的没半点绿意，更挡不住风雨，陆柏臻把外套脱下，半盖在黎楚头上，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往回走。
周群他们早就回去了。
罗嘉直接被送进了医院，那条胳膊还能保的住。
次日一早，周群来看他。
罗嘉看见乔知都已经放回来了，他们就是为了抓捕这些危险分子，可最后莫名其妙的突然大爆炸，还被黎楚给骂了几句，他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有些虚：“队长…”
周群站在病床边，面色不太好看：“你不该妄自行动。”黎楚这个人不简单，陆柏臻更不简单。
像纪珊这种国际罪犯，上边根本不可能轻易让黎楚带着去交换人质，最终上边同意的原因，除了黎楚口中能帮他们找到毒蛇老巢外，还跟陆柏臻有关。
具体的周群也不太清楚。
但现在，因为罗嘉不听指挥，让黎楚对他们失去信任，原本的计划一方出现偏差，无法合作，祁阳的嘴巴他们一晚上都没撬开，现在等于是所有都付之东流。
“队长…”罗嘉的抿唇：“我只是怕他们跑了。”
“行了。”周群看了眼他的胳膊：“你就先好好养伤吧。”
离开医院，周群去找了黎楚。
但人刚到皇庭别墅区，就接到局里电话，说黎楚去了第二监狱。
“谁带她去的？”祁阳现在就被关在第二监狱。
“郭队。”
“郭尧？”
“他拿了上边批令。”
上边批令…
周群面色更难看了：“我马上回去。”
第二监狱守卫森严，在帝城南区。
郭尧拿着批令带黎楚和陆柏臻进去，一路畅行，赵小桃昨天下午也被送来了，不过她随时都能被放出去，祁阳不一样。
“你叫祁阳。”黎楚看着角落里腿已经被止血包扎过的人。
祁阳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没说话。
“你拼了命救纪珊，你以为她真的能逃掉吗？”
祁阳掀了掀眼皮子：“我的确在乎她，但你不要以为拿她就能威胁我。”
黎楚目色淡然：“我可以让你死但我也可以让你活，更可以让纪珊也再进来陪你，你们手上都有不少人命吧，判下来别说无期，直接枪决都可以。”
“你想问蛇头是谁对吗？”祁阳抬起头来：“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他跟纪珊说的话一模一样。
“毒蛇在罗沙湾有多少据点？”
“你既然厉害自己去查啊。”
祁阳邪笑了一声，又垂下头闭上了眼睛。
黎楚想扫描他的记忆，但小v的记忆抽取系统还没完善，祁阳和纪珊抓谁都一样，反正其他人很快也会落网。
等周群赶到的时候，黎楚和陆柏臻正被郭尧带着走出来。
周群迎上来，锐利的目光看着郭尧：“为什么不告诉我？”
郭尧微微一笑：“这件事我和周队共同负责，周队长的人不停指挥差点酿成大祸，我可没有。”他把手里一张纸扔给他：“而且我是拿了上边批令。”
周群捏着纸，面色阴郁。
黎楚没在这浪费时间，离开第二监狱后，直接去了罗沙湾，郭尧带了三十个人，分散低调的一起进入罗沙湾。
st17两人早被暗盟的人用船转移到海中某座岛上基地，地下仓库没留下任何痕迹。
谷雨早已经在边缘等待几人。
罗沙湾的监控都跟郊外山洞里控制相连，谷雨把画面导入电脑，递给陆柏臻。
画面分成一块块小屏幕，是整个罗沙湾的全貌。
她站在陆柏臻身边，一手握了个苹果在咬，一手在屏幕上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指出的几块都是重点监视地：“可以通知郭尧让他悄悄进行抓捕了。”
许万里在后边给郭尧联系。
黎楚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下，拿出探测仪，看着上边的红点标注地：“这个地方我要自己去。”
陆柏臻不让她独自涉险，让人配合郭尧抓人，他带着谷雨和许万里陪黎楚一起去。
位置是在罗沙湾最深处一片民居，深长的巷子里停着一辆煎饼车，黎楚走过去，在边角摸了摸，扣下一枚落了灰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薄磁片。
是她当初放的。
巷子尽头是座四合院，谷雨上去敲门。
“谁啊？”门开的很快，是个老太太，昏花的老眼眯着看众人：“你们是谁，又找谁啊？”
“找纪珊，纪小姐。”
“纪小姐？”老太太想了想后，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这院里没这个人。”
陆柏臻跟谷雨使了个眼色。
谷雨会意，直接用力推开老太太半扶着的门闯进院子里。
“哎哎，你们干啥嘛！”老太太伸手去拉扯谷雨，操着一口有口音的普通话：“小心我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哦！”
没人搭理她，黎楚径直向里边走，就在踹开正屋门的那一瞬，两把冰冷的重武器抵在她的脑门上。
陆柏臻眸光一眯，飞快把黎楚拉到身后，自己迎身对上那两个黑黝黝的枪口，面色无惧。
谷雨把老太太的手扯掉，疾步过来跟许万里一起护着陆柏臻和黎楚往后退，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带开关按钮的雷管：“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那两人相对一眼，正想要有举动时，从灯光有些昏暗的屋子里传来一道声音：“放她们进来吧。”
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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