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安静。
对于被人说矮，羡九清已经听说过无数次，但对于被佛爷说，显然她心里有些气愤，不过只能化悲愤为力量，一口喝完被他推过来的牛奶。
杏眼圆睁，樱唇轻启，磨牙说到，“借九哥吉言”。
“嗯，会的。”
佛爷稳如泰山，清浅回道，还伸长胳膊，擦掉她刚才喝牛奶沾在嘴角的奶渍。
羡九清愣住了，眼里只剩下那只手腕上摆动的佛珠，眼珠子动也不动，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刚才被触摸的地方，九哥长得挺好看，手也好看。
佛爷喉结跟着动了一下，低垂的眸子里涌动着疯狂，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能把眼前的人吞噬，真想把她藏起来。
“快吃吧，一会凉了。”
“哦，哦…”
羡九清不想错过这么合胃口的早餐，赶紧吃起来，好像真的怕一会凉了。
吃过早饭，羡九清没让佛爷陪着独自一人去了后山，还是一样地方可是和去年还是有了一些不一样。
墓碑上没有一丝灰尘，四周也没有腐烂的落叶，打扫的干干净净，只留一些花瓣落在地上。
羡九清的心好像有被触动了一下，细想能来这个地方的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真是个温润雅致的人。
她像每年一样，上完香坐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可能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放松的。
能把压在心里的事，藏在心里的话说给不在世上的人听。
“妈妈，桑桑找到父亲了，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知道别人觉得我狠心绝情，可您不会是不是，他呀真的该死，若不是他，您也不会这么早离开我对不起？”
“可是，我有心软了，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出息，我还没有找到阿姐，所以他怎么能好过？他顾家怎么能好过呢？您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我好累啊！”
可能是风听见了她的话，窸窸窣窣回应着，纤细的人儿靠在墓碑旁闭上了眼睛，悲伤萦绕在她周围。
不过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几个小时，女人靠在哪里一动不动，可能是觉的太悲伤，树上的花朵像是为她跳起了舞，花瓣洋洋洒洒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露出笑容。
佛爷过来的时候入眼就是这副情景，他在家里等不见她回来，怕她出事，找过来时就看见这一幕，人比花娇，她和那花融为一体，就像是从这山里走出的花妖。
近了才看见女人嘴角露出的清浅笑容，佛爷看着她毫无防备，安静乖巧的模样心剧烈的跳动。
他放轻脚步，先是对着墓碑鞠躬，然后坐在她旁边拿过落在她身上的花瓣，不忍心打扰她的美梦，又想到上次过来就是感冒了，便轻声唤了一声。
“阿清”
“阿清，醒醒。”
“妈妈”
佛爷：……
羡九清醒过来，眼睛里还带着刚醒时懵懂的样子，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映入眼帘清浅笑容，声音带着沙哑，“咦，九哥怎么会在这里！”
佛爷眸子闪了闪，“阿清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快起来吧，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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