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艾米，你看那里，那些首饰好漂亮啊！”
艾米看了一眼，那是一个路边的首饰小摊，正在售卖着一些廉价的首饰。
她摸了摸戒指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留下的印痕，问：“你想买哪个？”
路易莎指着说：“那个项链，好漂亮啊！”她指的是一枚点缀着蓝宝石的项链。
“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晶莹剔透的好漂亮！”
艾米闻言脸一红，嘟囔道：“漂亮就漂亮呗，干嘛拿我的眼睛做比较？”
路易莎笑道：“别不好意思嘛，我就是喜欢啦。”
“喜欢你就去买呗，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可是，犬女孩皱着眉头说：“老板会卖给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吧。”路易莎鼓起勇气，走到那个摊位前，笑着，用尽可能友好的语气问：“老板，这个蓝色的项链卖多少钱？”
那摊主瞥了她一眼，说：“走开走开，我这里不接待兽人！“
路易莎心里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纹，但她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我是第一批获得公民身份的兽人之一，能请你卖给我这根项链吗？”
摊主眯着眼睛，盯着她，说：“我知道，我看见你的牌子了，我不接待的就是你这样的兽人，如果你是替主人跑腿的我就卖给你了。”
“怎……怎么会……”那个东西又碎了一点儿，并且一股无明业火开始在她心底渐渐烧了起来，愈演愈烈，逐渐燃烧着她的理智，让她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烫。
这时艾米跑过来，扯过路易莎的牌子贴到那个摊主脸上给他看，说：“你既然看见了就给我看清楚了，上面可是写着‘索菲亚女王特批’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不给我们面子就是不给女王面子，得罪女王是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吧？你可考虑清楚了，我再给你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看清牌子上写的字后，摊主汗都留下来了，咬了咬牙说：“好吧，十个银币。”
“八个！”
“你……嘁，好吧，八个就八个。”
***
戴上项链的路易莎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甚至比刚刚更失落了，低着头默默地往前走，一句话也不说。
“喂，路易莎，项链都买来了，你还在伤心什么啊？”
“这项链是我们买来的吗？这是女王陛下买来的！那个摊主根本就不想招待我们，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他就是不想招待我们这样的兽人，我们虽然在法律上地位高了，但在人类心中的地位更低了，他们……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然看，而且披着人皮的畜生，比单纯的畜生还恶心！”
路易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转，浑身发抖，看起来用了很大力气克制才没有吼出来。
艾米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对不起，艾米，”路易莎擦了擦眼泪，说，“我不该冲你发火的。谢谢你给我买了这根项链，我会好好珍惜它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
艾米摇摇头，说：“我懂，我不怪你，是那个人的错，我们回去吧，已经够了，这条路已经没必要再走下去了。”
“嗯！”路易莎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手牵手，继续往回走，准备回王宫。然而在这个霍尔赫斯，她的回程必定不会太平。
很快，就在她们路过一家妓院时，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
从远处驶来了一辆地龙车，车上装着一个铁笼，铁笼内关着两个瘦弱的兽人女孩。
地龙车停在了妓院前面，奴隶商人抄着皮鞭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打开了铁笼，让两个女孩出来。一个女孩慢了一步，奴隶商人便举起了手里的鞭子。
“啪！”
路易莎愣愣地停在了原地，看着那曾经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一幕，那一鞭子仿佛打在了她身上，让她一个哆嗦。
艾米见势不妙，知道她是想去救那两个女孩，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看什么呢？赶快走赶快走！”
“你看那里艾米，那两个女孩，我想去帮助她们！”
“我看见了，我们帮不了她们，我们手上才两个金币！”
“但艾德里安有钱啊！”
“不是吧？路易莎，”艾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打算让艾德里安收留几个兽人才肯罢休？虽然之前黛西走了，但再加上她们俩，我们家就整整四个兽人了，还有罗莎和卡洛，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该怎么生活？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废除奴隶制了，天底下受苦的兽人多了去了，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帮的，你就别给他增添负担了！”
路易莎感觉头有些晕，向后踉跄了两步，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我的天呐，艾米，我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种话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艾米有些生气，说：“路易莎，你不要无理取闹！我问你，你有办法安置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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