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敛了笑容，眼中忽然浮上氤氲水汽，哀愁笼面：“若仲秋哥哥还在，他的弹弓技术可比方才那人要好。”
姜沁安慰地挽过她的胳膊：“是的，从前外祖父便是最疼爱仲秋哥哥，也为他做了一把精致的弹弓，还给咱们打翠秀山上的野果子吃。”
说起打果子，冯玉凝想起一些趣事，旋即止了泪意，笑道：“翠秀山风景甚美，正好十五休息，咱们去龙吟寺上香，顺便踏青。”
“十五恐怕不成。”
冯玉凝疑道：“怎么了？”
姜沁便将那日关少瑾邀约之事说与她听。
冯玉凝愕然：“你答应了？”
“算是吧。”姜沁道，“你十五可有空，俩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你开口，我定然不会拒绝。”冯玉凝想起陈年旧事，“只是当年关少瑾害你坠马，你不怨恨他？”
姜沁笑道：“我到底也没什么大碍，若我当初坚决了不上马，也不会坠马，归根究底也不全然是他的错。”
冯玉凝叹了口气，惋惜道：“可现在你不敢上马，不能和我们一同骑马，只能牵着马溜圈，也不是办法。”
遛马看似无聊，又没有任何帮助，不止冯玉凝，萧如薇她们也觉得叶将军此举是在给姜沁下马威。
下午马术课时，她们受到叶将军的亲自指点，个个都学得很认真，春季的马术比赛放在四月中旬，那时天也爽朗许多。
姜沁依旧牵着马四处溜达，她心态放得很平和，哪怕萧如薇有意无意地炫耀讽刺，于她来说，不痛不痒。
与昨日相比，今日的马兄弟明显和她亲切多了。
她带着它找附近最鲜嫩的马草，吃饱喝足了就散步消化，一人一马，映入天地宽阔绿茵之中。
好吃好喝招待，半点不敢懈怠。
姜沁抚过柔顺的马背上棕色长毛，感慨道：“马兄弟啊马兄弟，我的未来可全在你身上了。”
“嗤——”
姜沁：“……”
申时，如常下学后，姜沁不紧不慢地将今日抄写的诗词折叠好，放进竹篮盒子，坐着晋国公府的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正要离开，忽然外头有人喊道：“请等一等。”
冯玉凝掀开帘子，往外一看，是关少瑾和一个身穿墨绿色锦袍的少年，她侧首瞥了一眼姜沁，神色如常问道：“有何事？”
关少瑾憨厚一笑：“大家这个月十五都去我家马场，不知你们可愿赏脸？”
坐在里侧的姜沁对她微微点头后，冯玉凝才说：“行吧。”
得到肯定回应的关少瑾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踮了脚尖从车窗里望进去。
冯玉凝有些生气，故意放下点车帘，说道：“我们要回去了。”
关少瑾自觉失态，忙歉然道：“不打扰二位姑娘了。”
晋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离后，崔平语气中带了怒意：“她什么态度？好像咱们非要巴着她们去一样，要我说，就别请她们了。萧如薇听到我们邀请，二话不说就应了，偏她们还要摆谱。”
关少瑾斜睨他一眼：“你话真多。”
崔平：“我这不是为你抱不平嘛！”
关少瑾冷冷拒绝：“不需要。而且，我觉得挺好，女孩子就应该矜持一点。”
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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