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看一眼手机里面的照片，以为会是什么自己这边人的照片，结果却是一个漂亮姑娘。
看着年岁不大，长相乖巧，很清纯。
微微眯缝眼睛，唐灿调笑。
“怎么？她是你小三吗？老婆都不顾，你顾着小三儿吗？”
江川眼神冷着，起身左手把手机怼到了唐灿眼面前，右手卡住对方脖子，声音冻得人生疼——
“我问你，认不认识她，见没见过她。”
‘咕噜’一声，唐灿有点儿喘不过来气，使劲儿挣脱江川，瞪了对方一眼，这才看过去手机。
摇了摇头。
“不认识。”
“看仔细点儿。”
江川兀自不动，将手机又怼近了点儿，唐灿不耐烦。
“行了，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他妈有病啊！”
额头的痛楚尚且犹在，他妈的以前认识那个江川可没这么疯，真是现在艺高人胆大吗？
“不认识算了。”
随口一句，江川收起来手机，拿了桌上酒瓶对吹，片刻直接把酒瓶摔在唐灿面前地上，溅起的玻璃渣吓人一跳。
江川却半点儿不在意的模样，只眼神冷冷盯着躲闪不及的唐灿，呼吸渐沉。
“唐灿，好自为之，如果你敢动我身边任何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反正已经进去过一次了，我不介意下半辈子都在里面过——如果，能送你去地狱的话。”
“九骏，我不会费心留下，从今天起，我们俩形同陌路，只是对手。”
“如果你执意不说背后是谁……后果自己掂量着看。”
说完江川扬长而去，不忘给老板扔了五百做酒钱，刚才的事儿，是有自己不对。
但唐灿找死，怪不了自己。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么不择手段的一面，连最基本的道德准则都不要了。
钱还真是爱人，也害人。
……
剩下唐灿盯着江川走远的背影，半晌没说话，自顾自坐下，捡着桌上没用完的白酒，也开始对瓶吹。
瓶口尚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味道不太好，不过比起来心里的烦，还是好多了。
其实不想那么过分威胁江川的女人，可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没得选了。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自己或许真的会做些和以往不同的事儿。
挺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又确实没得选。
现在是站在独木桥上，前有狼后有虎，行差错步就会掉下去万丈深渊。
“呵呵……”
喝着喝着忍不住笑出声，只是笑容中夹杂着眼泪，不晓得是伤口的疼，还是心里的苦。
——‘嗤’
是边上拉开椅子的声音，然后有个人坐下，唐灿低着头瞥见一双男士皮鞋，冷笑着。
“兄弟，看不出来我这儿……”
抬头间话没说完，就被硬生生噎了回去，转而一口灌了剩下的酒，冷笑依旧。
“堂堂罗家五爷，怎么也看上这路边摊了。”
罗旭东看一眼桌上狼藉，微微眯缝眼睛，身子不自觉往后靠，似乎是怕沾染了味道。
摸了摸鼻子这才开口。
“和江川斗，你确实斗不赢，我愿意支持你，不过依旧是之前的条件，你不能暴露背后是我在支持。”
唐灿缓缓看过去罗旭东，眼神尤带好笑，起身摔了椅子就走，只留下一句话——
“你应该听到了，刚才江川说我背后有人支持，还用不上你罗家五爷大驾。”
懒得理会罗旭东，他妈的出事儿时候跑得比谁都快，靠谱个锤子。
求着办事儿说的天花乱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遭了一次再遭第二次，老子是你孙子都没这么听话。
只罗旭东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起身跟上，错后唐灿三步远，声音传入对方耳中——
“你背后是李家。”
“！！！”
唐灿当即转身紧皱眉头，不晓得为什么罗旭东会知道，明明自己很小心谨慎，不可能会暴露的。
等等，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的身份，那自己……
眼见着唐灿表情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惊恐，罗旭东面上笑容不减，缓缓道。
“行了，我对你和李家有什么阴谋阳谋的都没兴趣。”
“跟我上车。”
罗旭东说着就往店门口马路边上停着的一辆私家车进去，低调异常，难想象会是罗家五爷的车。
唐灿在后面踌躇不动，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不该去。
很清楚如果不去，对方暴露自己身后的人，那自己制衡江川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可如果去，万一又是和上次一样，出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那……
然而——自己有的选吗？
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开门上车，内里只有罗旭东一个人，似乎这一趟罗家五爷是轻装简行过来的。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唐灿不耐烦问，想看看罗旭东能够说出来一朵什么花儿来。
罗旭东笑笑，眼神不变，声音缓和。
“罗家现在的处境，相信你有些了解，大哥因为借助江川的能力，胜了二哥，而且得到老爷子的支持，现在已经算半个掌事人。”
“二哥现在基本处于蛰伏当中，行动全部转入暗中，只不过大哥对他忌讳莫深，所以打击力度挺大。”
“这会儿罗家二爷疲于奔命，正积极找机会和大哥正面抗衡，两人斗得火热，至于我——”
“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想怎么做？”
唐灿问一句。
听着罗旭东说这番话，和自己晓得的情况八九不离十，算罗旭东没坑自己。
罗旭东眼角蔓延微笑，镇定开口。
“要想削弱大哥的势力，唯一的突破点就是江川，只要让江川身败名裂，那么大哥也就不再有可依靠的势力。”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也清楚，如果不是江川和大哥交好，老爷子不会选择支持大哥，这中间江川功不可没。”
“所以，搞定江川，让大哥和二哥的实力再次拉平，经过上一波，我相信二哥不会放过大哥。”
“两人实力平均，这一番下来，除了两败俱伤，没有任何别的结果。”
“于是，就该我们出场了。”
“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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