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跟她是父女的？”张明全虎着一张脸，不满道：“我有那么老吗？”
应勤一愣，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不是，我，我以为……”
其实任谁都是一个想法。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花大手笔组建公司，又出手阔绰，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
而张明全虽然面容还年轻了些，但此时此刻出现在包厢里，几乎跟他们心目中的幕后大佬形象不谋而合。
父女，是最合理的定位。
眼见老实巴交的糙汉子都要被逼哭了，一旁的连笑才无奈开口道：“行了，张老板，你就别逗我的员工了。”
闻言，张明全这才眼尾向上变换，仰头大笑出声，“哈哈哈，我倒是想有你这么一个闺女，那样的话做梦都得笑醒。诶，兄弟，别怕别怕，吓坏了你我可赔不起。”
他抬手拍拍应勤的肩膀，重新招呼大家落座。
听他只是酒店老板，众人这才放松下来，后续又被一堆吃食引得情不自禁，终于动筷子吃了起来。
张明全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一群人，忽然开口道：“你们还不知道，自己老板是什么人吧，是不是以为小姑娘是出来玩票的？”
玩票，也就是仗着有钱出来随便搞项目，权当图个乐呵。
桌上静悄悄，几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有回应，但眼底的神色足以说明一切。
张明全顿时又乐了，仿佛在看少女出笑话这件事情上格外乐此不疲。
后者无奈望着他，倒也没阻止，还是安安静静低头吃东西。
“嘿，我跟你们说，那家公司啊，实打实是你们老板自己的东西，富一代。”张明全拽着偶尔从少女那里学来的新名词，指头敲着桌面，满意地看着众人惊愕的神情，末了还嫌不够刺激，继续补充，“你们那办公室要是嫌小，还可以往外再扩扩，楼上楼下都行，看你们喜欢。”
他这幅指点江山的气势有点唬人，初来乍到的方凯元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才赶紧摇头表示，“不用不用，我们办公室已经够宽敞了。”
这是大实话。
可张明全却是摇头叹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你们呐，还是眼界太浅了，怕什么，反正那栋楼都是你们老板的，占多大地方还不是她说了算。对吧，连笑。”
连笑险些被他一个卖萌的电眼惊起白毛汗，听到耳畔出来筷子掉落的声响，微微侧目过去，果然见到几人皆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咕噜。
方凯元直接把一块肉咽下喉咙，噎得面色通红，刘琴琴茫然四顾，视线与应勤对上都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的震惊，黑小子周翌直接吓得摔下椅子，好半天爬起来，弱弱问了句。
“盖那样一栋楼，得多少钱啊？”
张明全笑眯眯地伸出手指，说了个数字。
屋子里顿时又是一顿抽排气扇的声音。
他寻思着如果再告诉他们前边几十亩地都是小姑娘的产业，估计这顿饭也吃不了了，便也只能悻悻作罢。
后来众人吃完饭，安排好房间，张明全在门口跟众人一起目送连笑离开。
“张老板。”黑小子周翌拎着包，似乎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绷紧了小脸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旁边几人也齐刷刷看过来。
刚才虽然饭桌上没有明说，但张明全分明暗示了，少女如今拥有的一切全是靠着自己双手所得。
他们一群人背井离乡来到蛇口，为的就是出人头地，又岂会不想知道其中的奥秘。
“是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张明全靠在门口，点了一根烟慢悠悠抽起来，烟雾缭绕遮住视线，将远处少女的身影也笼得模糊不清，像是自问自答般，他吐出一口烟圈，幽幽笑了起来，“日子久了，你们就知道了。”
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也没人相信短短几个月内，一个岁数可以当他闺女的小丫头已经越过他，成为整个蛇口财富的拥有者。
网络公司的组建在初期引起人们一阵好奇后，渐渐便淹没在浩大的花园小区工程里。
但虚拟的世界里，却多出了一股暗流，他们俗称‘逆行的勇者’，通过建立电邮模式来贩卖自己的软件。
短时间内，一个叫小菠萝的即时通讯软件开始风靡网络。
尽管定价并不贵，但也足够令应勤他们看到希望。
“老板，我们的软件这么牛，啥时候提价啊？”方凯元午餐时间兴匆匆跑过来提议，熟悉以后，当初那股对少女的畏惧已经消失，他们几人更像志同道合的朋友。
连笑正打算查看邮箱里的订单，闻声唇角微勾，淡声道：“不急，慢慢来。”
她还有其他计划。
方凯元却正是一腔热血上头的时候，忍不住嘀咕，“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卖那么便宜的，小菠萝技术含量那么高，我敢打赌连Y都捣腾不出来。”
“哦？”连笑挑起眉，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这么说前偶像，不太好吧。”
当初面试时，她可还记得少年的最高理想便是成为Y那样有丰功伟绩的大神。
结果不过一个星期，这货就叛变得彻彻底底。
“都是历史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不也没影了吗？”他噘着嘴，对前偶像说退出就退出的举动心怀不满。
连笑无奈地摇头，也没劝说自家员工分心的打算，随手点开邮箱，余光不经意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ID。
动作微微顿住，她有些讶异，而等看到邮件内容时，眸中的惊疑瞬时变成了惊艳。
半晌，方凯元抬头，疑惑道：“老板，你笑什么？”
还笑得那么灿烂。
连笑喟叹一声，勾起的嘴角变得十分意味深长，“前浪来了。”
不仅来了，还给她带了一份大礼。
半月前那一战后，闻名于世的神秘大神彻底消失于网络，就是连笑都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亲自奉上小菠萝程序跟对方示好。
然而时隔久远，在她认为大神不屑于自己为伍的时候，对方又像当初回复她的挑战宣言般，又奇迹地给予了回音，而且还将她的小菠萝程序进行了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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