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誓师大会结束了，时间也来到了下午，返程途中。
或许是因为那首祭歌的缘故，柳成宁对林凤歌的好感上升了不少，连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骑马并肩而行。
“林卿哎，作为这庞大帝国的君主，朕很难啊。”
柳成宁双手抓的马缰，另一头对着林凤歌感慨道。
可能是由于林凤歌为人处事方面处处表现的比较老成，所以柳成宁下意识的可能把他当成了同年龄段的人，才会对他说这些。
“没有经验，想要靠自己走出一条帝王之道，实在是太难了。”
柳成宁蔚然长叹。
跟在林凤歌旁边的林凤歌，只能是默默点头，不敢妄加评论。
这种话题，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毕竟……言多必失！
“你觉得作为一个帝王，应该从哪里得到一些经验，或者说是……教训？！”
柳成宁突然扭头问道。
“额……”
林凤歌眼珠子转了两秒，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我们未必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历史，但从过去发生的一切，我们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并以此，避讳这些！”
林凤歌想着回答道。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历史……”
柳成宁小声自语着念道了一句，头沉下来，眼中若有所思。
林凤歌见状，小声告退一下，便退了回去。
故意落了柳成宁几个身位，到了他的后面。
任何一个人跟柳成宁稍微靠得近一些，都会感到不舒服，因为他身上的那股龙威气息太浓郁了。
尤其是对于像林凤歌这样的一品封王来说，更是如此。
“王爷。”
“王爷。”
林凤歌刚退下，荀序几人就迎了上来。
“嗯。”
林凤歌轻点头，没有什么表情，神情恍惚。
在他想事情的时候，荀序忽然笑着问道：“王爷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听言，林凤歌扬起头来，语气有几分轻松，“我刚才在想，在历史当中，我们可以得到些什么？”
“那答案呢？”
荀序继续问道。
……
林凤歌嘴角扬起一道幅度，声语道：“没有哪一个帝国可以保持着永久的强盛，这是过去的历史告诉我们的。”
“你不可能永远无敌！”
林凤歌叹息，语气沉重。
荀序眼皮子上下波动，眨了眨没有说话。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明明身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却关心国家大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凤歌仰首伸眉，问道。
有这种人么，身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恐怕连饭都吃不饱，还会关心着国家大事？
荀序眉宇间瞬间蹙起，过了片刻后才叹口气，无语道：“臣不知，臣聆听……”
张颌、许焦也把目光投向林凤歌。
“因为……”
林凤歌呼出了一口热气。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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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孟子·第十三卷·尽心上·第九节》
————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荀序眼中似有明悟，却又有几分不解。
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从天外穿射而来，直指柳成宁！
异象，突起！
……
……
与此同时，在清峰山数百里之外的一个村落里，一片田野当中。
一名年纪不明的少年郎，嘴巴叼着根草，睡在一头棕黑色的大水牛身上。
双手倚在脑后充当枕头，仰着脸，对着太阳。
炽热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脸上感到一阵痒痒的，于是随手把挂在水牛角上的草帽摘了下来，放到脸上遮挡阳光。
“唉，舒服~”
闵柔畅快，发出一阵呻、吟，之后沉沉睡去。
看这少年郎的模样，恐怕也就十七、八岁，与林凤歌年龄相仿。
“闵家小子，闵家小子吃饭啦！”
闵柔还没睡多久，便被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吵起。
一老伯，穿着布衣，手上拿着一盒子风尘仆仆赶来。
“唉呀七叔公，又让您老来送饭，真是不好意思啊~~”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闵柔眼里却是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大大咧咧的接过老人手上提着的饭盒。
七叔公也是知道闵柔的性子，眼中也没什么惊讶的。
闵柔打开饭盒，伸手从里面拿出两碟子。
一碟子上面放着三个大白馒头，另一个上面则是一盘咸菜。
“不错，好吃。”
闵柔吃了一口软软的大白馒头，立马夸赞道。
闵柔叫闵柔，但是身子骨可一点都不柔弱，相反身上还有着肌肉。
虽然不如大力士那样暴力壮硕，可却也是呈现着一股阳刚的美学。
“嘿嘿。”
七叔公脸上笑呵呵的，沟壑的长长皱纹，笑起来全都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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