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渝看见他们软中带硬的态度，知道他是非走不可，闭上眼睛几秒，他冷着脸下楼。
守在楼下门口的手下闲着无聊，正在看新闻，恰好播的就是关于季笙西的，声音还贼大，领着季川渝的人害怕季川渝听见，忙上去就是一脚，“一天就知道看手机，看你妈个球！”
季川渝那张永远表情丰富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片空白，他愣了几秒，“谁要枪毙……”
“不、不认识。”
季川渝暴怒，“说！”
他明明听到了笙西的名字。
手下见瞒不住了，只好蹙眉坦白。
“两天前小姐去警局自首了，所有罪责，她一人担下，小姐对外宣称已经杀了你，并且找了一具尸体冒充了少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季川渝这个人，少爷的新身份小姐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季川渝的脑子嗡的一下就响起来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
他这两天滴水未进，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听到这话后，瞬息之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几乎成了粉白色。
他猛然意识到之前所有的推测都错了。
笙西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跟秦淮在一起，她想要保住的，是他跟秦淮两人。
她不想他们死在对方手上，所以她用自己给秦淮一个交代，化解这段恩怨。
在所有人的眼里，季川渝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到极致，可此刻他们却第一次从季川渝的身上看到了脆弱和茫然，像被丢弃的小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
季川渝仰头发出尖锐的笑声，因为笑的太厉害，整个人都在抽搐，身体软下去，他跪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咬牙切齿道，“季笙西，为什么我总是比你笨一点？为什么我总是算计不过你，原来我才是那头蠢到极致的猪……”
他猛的又站起身来，将客厅砸的稀巴烂，手上流着鲜血，血肉模糊，可他嘴里的笑意不减，表情疯狂变态，十分可怕。
看见这一幕，手下打了个冷颤，“少爷，小姐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这话像开关，立刻制止住了季川渝发疯的行径，他的慢慢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疲惫的道，“去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就来。”
等人走后，他上楼把门窗封死，将高浓度的酒砸在床边，掏出打火机，勾唇一笑，随手一抛，火苗接触了酒精，瞬间燃烧起来。
他嘴里碎碎念，“笙西，不要丢下哥哥一个人好不好，你不在，哥哥害怕，没有人会帮哥哥打跑坏人。”
那天她故意当面护着秦淮，就是想激他拿出那个装满罪证的优盘，然后毁掉，这样往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能捏到他的把柄，包括他自己。
还有就是逼他心灰意冷的离开这里。
她的最后一步计划从来都不是转让书，不是跟他决裂，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这是我们两个做错的事，为什么要你一个人承担？”
火光中，季川渝蹲在地上号啕大哭，隐约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被强行抢走手中糖果的小男孩、哇哇大哭无助的模样。
以前只要他哭，笙西就会出现，可现在他把眼睛哭瞎了，也没人理他。
*
秦淮觉得新闻及其荒谬，他不信，打死都不信。
工友帮他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装在盒子里，然后递给他，担忧的喊道，“淮子……”
秦淮抱着东西转身往外走，可季笙西的事件是个大案子，因为她的自首，好多之前的悬案都有了结果，所以到处都在播放，走到那里他都能看见听见，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缠绕着他。
操！
秦淮踢了垃圾桶一脚，愤怒的回去，将盒子扔在床上，一封信跌落出来，上面的字体娟秀，一看就知道出自于女孩子的手。
秦淮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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