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务是看书，嗯，还能接受。”李安年说着拿过一本书放在膝盖上问，“你在哪儿找到的？”
“说起来你也没有概念，这么说吧，这祠堂的构造我大概摸了个遍，你说的那么个小楼，我应该也路过过，龙宫的这种祠堂必有存放资料的专门专处，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真正的族谱，但是找到了这套书，里面有部分族谱，毕竟论据需要干货，所以……凑合看吧。“
“我觉得这书应该不只是能凑合而已，”李安年也翻了翻书页说，“还要去更多地方走过吗？”
“那还用说？”哪吒翻个白眼说，“所有可能藏书的地方我都搜过了，可是这种抄家式的找法不可能找过每一间屋，那样再给我一天也未必找的完。”
“我知道我知道，来来，你一本我一本，这也就四本，咱们速刷！”
“速刷……行吧。”
于是两人一道坐在台阶上，哗哗哗的翻书声不绝于耳。
“嗯……五十六页写的……果然跟我想的一样，龙族多生男，一女难求，因此龙女迫于生育压力也极少在外见人，果然……一直都在生孩子，而且一胎多子也是常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龙族龙丁兴旺。“
“你早就有想法？你怎么能想到这些？”哪吒歪头问。
“我刚才闲着没事翻那些牌子来着，”李安年回头指了一下堆叠的灵牌说，“那上边有汉字，名字写得一清二楚，还是能看出来的。”
“看来你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玩灵牌上了。”
“被你发现了。”
李安年说完又低头哗哗翻书，两人之间沉默又持续了一会儿，哪吒开腔了：“这里说西海龙宫极少与外族通婚，所以……”
“……卧槽，我好像想到了很恶心的事。”
“……嗯，对你来说确实……所以我之前就奇怪，西海龙族怎么能生这么多，唉。”
李安年不吱声了，她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在脑子里过那个画面，越过越反胃，只能逼自己继续快速翻书。
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流逝，李安年又开腔了：“我看到这里说……西海龙族的遗传特性特别稳定，也就是说……雄龙雌龙最多就是跟性别相关的表现会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实际上代代相传，特性几乎都没有太大变化，也就是说……”
“他们的民族性格，不是拿出来说说的，是真的有民族性格。”哪吒翻着书补充，“所以怎么说？难道没有描述？”
“有，说西海龙族向来性格内敛，不爱高调张扬，为人……为龙比较谦逊温吞，极少与旁人发生冲突，行事也向来以避免冲突为第一要务……”
“嗯，说白了就是怂，的确是这样。”哪吒似笑非笑说，“我当时第一次造访西海，把她们给吓得，我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总觉得我是要去毁他们。”
“你这是把所有龙族打出刻入骨髓的PTSD了。”
“我都说了，我只揍了东海的，他们自己吓自己，越传越离谱，我当时才七岁，到处乱说我在南天门灭了东海龙宫满门，我服了，这是曲线救国嘛？”
“啊哈哈哈哈你好大的怨气，都过去好几千年了，乐死我了。”李安年翻着书哈哈笑道，“咱们言归真正，所以你觉得翁旭然有西海味儿吗？”
“这还真不好说，这得问你，”哪吒伸头过来说，“虽说你现在……可能感情有点儿复杂，但毕竟是女朋友，在这段时间里，没人比你离他更近，你觉得他像条西海龙吗？”
“我……”李安年望向前方眼神开始迷茫，“我还要再多看一点。”
“那你就慢慢看吧，反正不急，”哪吒也优哉游哉翻着书页说，“虽说翁旭然定了一个小时，但我们在这儿多耽搁会儿也没什么，反正不用担心翁旭然会在这儿有什么意外，说到底，只要大家安全就好。”
“……”
“……怎么了？”
“我觉得……”李安年缓缓抬头说，“我觉得……翁旭然不是西海龙。”
“哦？这么肯定？”
“嗯，因为这里说……”李安年的手指抚过书页说，“西海龙族的这些血脉里流传的特性，其实有一个很显着的弱点，你也说过了，就是怂。”
“其实我是开玩笑……”
“但真就是怂，西海龙在龙族内风评不太好，因为给人一种很直观的‘弱’的既视感，总是避开纷争，不问世事，导致故步自封，战斗力也的确是龙族中最弱的，这样的家族，是不会拿染过血的宝刀做传家宝的。”
“啊……我想起来了，的确。”
哪吒说着站起身，歪歪嘴角说，“这么说来我们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大半了。翁旭然不属于西海，那咱们还剩三个海可以搜索……”
“那这怎么就是大半了呢？那不是四分之一吗？”
“你真是个憨憨，照这种套路，每个龙宫废墟不是手到擒来吗？如果其他三海还有不是废墟的，看到活物更好办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哎呀，屁股硬了。”李安年拍着屁股打着哈欠站起身说，“咱们去找翁旭然回合吧。”
“等等，”哪吒附下神伸手向李安年放在地上的烫金封皮书说，“你都找来了，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也是浪费你的人力。”
“……其实我觉得这本书真的……”
“唉？”
“啊？”
“这书批注的笔记……好像……”
“怎么了？笔记怎么了？”
“跟那本着作的笔迹属于同一个人。”
“哦，那就是这个看洋文的学霸看的书太多了。”
“不是，你没反应过来吗？我拿的这套书全部都是手写就的，只不过正文部分写的非常规整，小心，谨慎，所以比起涂涂画画的修改痕迹，字的感觉有那么点不同，是写书的和写批注的是同一个人啊。”
“也就是说……写哪个谱系研究的……跟看洋文的学霸……”
“是同一个人，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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