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安他们在西北这边行事也不顺畅，毕竟是两个大族，这要找什么东西还是比较困难的，而且狄戎两族的兵力不算弱，要是真的和大楚国开战，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大楚国也会损失不小，而且这个损失不是一两年就能补起来的。
长安城这边也不太顺利。
因为已经开始过年了，到处都热闹着，这要是去找人也不好找，顾淳派出去的人才刚到抚州，就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到处都是人，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当年抚州一案虽然大，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找到老管家还是有些困难的。
江南顾家这边，自从顾初安传了信回来，顾家三公子顾淮安立刻就命人把那次收到的那些瓷器找了出来。
因着这些瓷器的胎质、釉质以及烧制工艺都特别好，所以顾家也是很看重这些瓷器的，所以一件不落地找了出来。
找出来之后根据当年的账本，找到了卖家。
不过由于是在黑市上交易的，所以对方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不过由于这个黑市，顾家还是有一些掌管权，所以找到了黑市负责人，要求他把那年所有瓷器商人的信息都找出来。
虽然这有些坏了规矩了，但是黑市负责人还是把那些信息都拿了出来。
江南的一个黑市可能在外人眼里是很厉害很神秘的存在，但是顾家不管是商业还是其他，在江南都有着绝对的地位，所以要这么一个信息还是很简单的。
经过筛选，只有三家比较像，这三家都是在黑市上卖过瓷器的，而且成色不错，顾淮安暂且把这三家作为了目标，准备先查这三家，不过有一家却让顾淮安有些怀疑。
那一家也是卖瓷器的，不过写的是普通的青瓷和白瓷。
普通的的青瓷和白瓷是不够资格进入黑市的，能进黑市的都是些不寻常的玩意儿，很少有普通玩意儿，卖普通的青瓷和白瓷的话，这卖出去的利润还不够上交给黑市的钱，所以没有必要那普通的青瓷和白瓷去黑市上交易。
这其中定有鬼，顾淮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将登记表送上来的那个人，他似乎有一些紧张，在看到顾淮安盯着那个信息的时候，他紧张了，在顾淮安看过去的时候他立刻低下了头，这是心虚的表现，看来这其中确实有鬼。
不过顾淮安却装作什么没什么一样继续翻看，翻看完之后明面上还是定下那三家，不过却在心里把那家卖青白瓷的也记下来了。
在着手调查的时候，那三家很快就找到了本家，但是另外一家却没找到，因为他们提供的信息是假的。
在黑市登记的那个册子是特制的，少一页都会被发现，因为那个册子会定期检查，而且每一次填写都是做了报备的，只要和另外一本进行勘合，那一下子就会发现错漏，所以那本册子不可能是后期修改，只可能是填写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每一家来登记的时候都会出示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要么是那个证明是伪造的，要么就是黑市上有人被买通做了手脚，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这一家了。
顾淮安去黑市查的时候，却被告知那年负责登记的人已经死了。
这……这就死无对证了？还真是狠，为了不留后患，直接就把这个人给杀了，那就真的是太心狠手辣了。
要知道，进入黑市是需要很高的代价的，而且能做到去登记的话，那是需要得到重视的人才能做到的。
现在这个人死了，死无对证。
要在黑市杀一个人，还是很困难的。
这足以证明，这背后的势力很强大，至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查到这儿，似乎又陷入了僵局，毕竟是前几年的事，那个卖瓷器的人早就消失在了江南，现在就算是对穿对过。也认不出来了。
既然不能从瓷器卖家上下手，那就从瓷器上下手。
不过这到了年下，就算是能找到人，现在也过不来，只有等过了初五之后，才有可能过来。
顾淮安找的是顾家经营瓷器的分支，因为江南这边的气候不适合烧窑，而且这边也没有合适的瓷土，所以瓷器一脉并不在江南，现在也只有等着了。
而且顾家生意大头都在江南，这边很多事都要顾淮安去处理，所以顾淮安现在也算是连轴转，都没空歇歇。
顾家一直有这么个习惯，就是年轻一辈长起来之后，就要把顾家的生意和其他一些事渐渐地交到他们手里。
在顾家，不管是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会学习与商业有关的东西，然后根据他们对商业的敏感的，或者说是对某一分支的敏感度进行重点培养。
顾家的生意很广，涉及的种类也特别多，大头的比如布业，比如瓷器，比如茶叶，比如珠玉宝石等等，而布业里面又分布料，花色，刺绣等等，而顾家的刺绣是出了名的好，顾家出产的布料和绣花，那是王公贵族竞相追捧的，尤其是陶云锦和绣花，有的绣娘会花几年的时间只为了一个不到十平尺大小的绣品，所绣之精美，几乎无人能及。
瓷器这方面就是从选择瓷土，烧制时间，烧制地点，所用的木柴等都有严格的要求，一旦有瑕疵，就必须即刻销毁，重新烧制，这些有瑕疵的瓷器，就算用料再珍贵，也不会让它留着。还有瓷器的运输，保存，销售等等。
茶叶这方面的话就是从茶的产地，品种，采摘时间，炒制的技艺等入手，还有后期的储存与销售。
除了这些大头，还有不少小生意。
在他们小的时候就要对他们进行培养，让他们选择自己喜欢的一个方向，并在这上面下最大的功夫。
所以顾家会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培养每一个孩子，每一个从顾家出来的孩子都有一个自己精通的技艺。
当然，顾家也不会强迫他们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若是喜欢打算盘，那就去做帐房先生，若是喜欢琴棋书画，那就做一个诗酒风流的妙人儿，毕竟顾家原就是书香门第，大儒之家。
这大概也是顾家长盛不衰的原因，都说富不过三代，长盛之下必有腐朽，但是顾家的掌权人会及时把一些坏的东西扼杀掉，不会影响顾家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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