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青枝才再次开口：“皇后娘娘苏醒之后，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栗燚偏头想了想，道：“她失忆了，忘记了以前那些对朕的怨恨，可也忘记了曾经相濡以沫的感情。”
一开始得知楚琰失忆的时候，栗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因着他违背了与楚琰的诺言，在楚琰昏迷前，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而楚琰突然失忆后，不再像之前那样，每日郁郁寡欢。
甚至还恢复了曾经那让栗燚爱极了的活泼跳脱的性子，即使她并没有亲近栗燚，却还是让栗燚感到非常惊喜。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栗燚注意到楚琰的不同。
曾经虽然楚琰身体上对栗燚很是反抗，但是栗燚能够感受到，在楚琰的内心深处，她还是爱着他的。
只是她怨他没有遵守承诺，恨他与其他女子生儿育女。
即使他将后宫之中最高的位置给了她，即使他总是许她最多的宠爱，那份违背诺言给楚琰心中所落下的伤痕，始终是成了他们二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隔阂。
可是现在的楚琰看着栗燚的时候，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当栗燚靠近她时，也清楚地感受得到，这个楚琰的心里没有他。
她的心是空的。
于是栗燚想着要试一试，他去了凤栖宫，不顾楚琰的反抗试图亲近她。
结果就是，楚琰哭的撕心裂肺地朝他吼着，说自己不是真正的楚琰，只是占了楚琰的身子。要他离她远点……
每思及此，栗燚便感到头痛非常。
那个现在住在凤栖宫里的，从长相到性子，分明就是他唯一挚爱的女子。
可是除此之外……
栗燚眼中闪烁着伤痛，青枝看着，不做声。
栗燚和楚琰这一路走来，青枝都是在旁看着的。
曾经他们有多相爱，后来他们之间的隔阂便有多深。
爱之深，责之切。
青枝能理解，但是却也不免惋惜。
好一阵，栗燚又开了口：“今日凤翎楚家来人，琰儿瞧了那姑娘一眼，便说是故人，带回她凤栖宫去了。”
青枝面露疑惑：“陛下是觉得娘娘有凤翎楚家的故人不妥？”
栗燚摇摇头，事实上，不论楚琰和谁是故交，他都不会反对什么。
只是他觉得这事儿太蹊跷。
“那姑娘看样子还稚嫩的很。”顿了一下，道：“跟麟晰一般大的模样。”
青枝便蹙起了眉头，若真是跟麟晰公主年龄一般，那这凤翎楚家来的人，也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楚琰的孩子都这个年龄了，没有道理楚琰与这姑娘是故人。
毕竟这些年来，皇后从未出过宫。
而栗燚当初争储，使用了些计谋利用了凤翎楚家之后，凤翎楚家便与鸢国皇族不相往来。
这么一想，青枝也一同沉默了。
这事儿禁不得想，想不通透还伤脑子。
后来栗燚也有些乏了，屏退了青枝后，独自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听闻楚玄歌在凤栖宫过夜的栗凌轩出现在凤栖宫外，声称来给母后请安。
楚琰虽然对这便宜儿子没什么感情，但是也知道这儿子是真心向着她的，自是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楚琰和楚玄歌吃着楚琰带来的方便面，配着楚琰带来的豆豉鱼罐头，喝着楚琰带来的柠檬苏打水，看着面前自称来请安的栗凌轩。
栗凌轩尚未用早膳，闻着空气里飘散的方便面的香味，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
楚玄歌便朝着楚琰挤眉弄眼。
虽然楚琰不明白楚玄歌到底是什么心态，但是也算清楚自己的姐妹，便开口道：“轩儿可有用早膳？”
栗凌轩摇摇头：“尚未。”
楚琰便朝着门外喊：“望月，来，给七皇子煮一包方便面！卧两个蛋，多放点儿青菜。”
然后让栗凌轩自己找个地方坐。
栗凌轩道了句儿臣谢过母后，坐了下来。
不多时，一碗方便面摆在了栗凌轩的面前，香气诱人，栗凌轩吃的不亦乐乎。
看着栗凌轩吃的欢快的样子，楚玄歌不禁想起在灵识空间时，栗凌轩吭哧吭哧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玲珑果的样子。
总是面容冷峻的七皇子，竟然是个贪嘴的吃货……
想到此，楚玄歌笑出了声。
楚琰和栗凌轩便都是一副莫名的表情看着她。
“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了？”楚琰问。
“没什么。”
楚玄歌轻飘飘地瞟了一脸栗凌轩，继续说道：“想起一个傲娇的吃货。”
楚琰便来了兴趣：“谁呀？长得好看不？”
楚玄歌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好看，极好看！”
楚琰便更是兴致勃勃地想要追问，却看楚玄歌看了一眼正在将筷子伸向最后一块豆豉鱼的栗凌轩，下一秒楚琰的筷子就打在了栗凌轩的手背上。
“这是给玄歌留的，你好好吃你的面！”
被打了手还惨遭训斥的栗凌轩面上的表情便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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