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当然是我。”
“你……你怎么会……”显然，邱玹此刻已经记忆混乱，思绪混乱，甚至真假不分了。
她心里酸涩的厉害，但依旧勉强的笑着：“你不信么？来，摸摸看。”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这回相信了吧？”
邱玹茫然地看着她，半晌猛地把手抽回：“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记不清楚了，而且……而且我完全分不清楚，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竟然已经这般严重了……
看来，是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邱玹，你还记得陪我一起来南越投奔母亲的事吗？”
他似乎很惊讶，看起来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不过片刻后，他就拧眉道：“尚有一丝印象。”
“那就好。”她指指对面的椅子：“你先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邱玹笑了一下：“你这口气，倒是让我很怀念。”
“是吗？看来你的状况，并没有我想得糟糕。”
“我这是中毒了吧？”他坐下后，苦笑着开口，虽然他最近思维总是很混乱，但是隐约能察觉到一些事情的。
她没有瞒他，照实相告：“是，你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名为蜃毒，此毒可令你的思维混乱，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看什么都像是虚无缥缈的假象，最终会彻底迷失在混乱当中，直至死亡。”
他听后，整个人很平静：“听起来的确很糟糕。”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中的毒？”如果知道前因后果，说不定可以找到解药。
他盯着自己的掌心，“是秃鹫。”
“秃鹫？”她大惊，秃鹫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探向肩头，扯着衣领用力一拉。
换做以往，她还会抽出心神，欣赏一下难得的美色诱惑，但此刻，她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肩头泛着黑青的伤口，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中。
“是那枚飞镖！”当时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始终没有往那枚飞镖上想。
“一开始，伤口愈合得很好，没有任何不适，直到后面几天，才开始现出异常。”不但唐念疏忽了，连邱玹自己也松懈了。
“齐王肯定有解药！”她猛地站起身。
“不一定。”他平静反驳：“就算有，他也不会拿出来。”
“只要想办法，就一定可以。”
他突然不说话了，连她已经走到门口，他都没有阻拦。
就在她伸手推门的瞬间，猛然想明白了什么，苦笑着转身：“你已经时日不多了，这么折腾一番下来，就算最后真的拿到了解药，你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原本不想让她失望，但她竟然还存有一丝理智，自己想明白了。
能抱着一线不切实际的希望，其实也是件好事。
唐念重新走了回来：“事实上，还有一种可以救你的办法，但有所得，就要有所失去，我不想替你做选择，该怎么做，还是你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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