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经不早了，虽然很不舍，但也不能继续再磨蹭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坐上前往东陵的马车。
宫门缓缓打开，一行人马，迎着朝霞，开始了东行的旅程。
“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一直没有现身过的端木婧羽，这才踏前一步，看着远去的马车，幽幽道。
唐念当时的注意力全部在唐相身上，没有注意到，在唐相身后站着的宫女，其实就是端木婧羽。
唐相转身，脸上表情虽然很冷，但目光中却充满了忧戚：“怎么会见不到？此次谈判至多也就两三个月而已，而且她很聪明，知道事情成不了，就会早早归来的。‘
端木婧羽笑得寂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唐相的神色，也变得沉郁起来：“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活着就行。”
“好好活着……”她艰难地扯扯唇角，从唐相口中轻描淡写说出的四个字，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却是罪难的，“小相相，你答应我留下来，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我了？”
见她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唐相连忙伸手去推她：“你正经点行不行？”
“反正人都走了，有什么关系嘛。”边说，便把身体整个靠向他。
唐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我虽然答应你暂时留下，可没说原谅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端木婧羽见他略有退步，于是更加得寸进尺，直接将两条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不原谅就不原谅吧，我们从此刻起从心开始，好不好？”
唐相顿时连脊背都僵硬了，明知这女人很少有认真的时候，但他还是会觉得无比紧张，就和十几年前一样：“我要明白，我不过是可怜你，才答应了你的请求，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那你为什么要可怜我？”她不依不饶，缠着他脖颈的手越发用力：“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厌恶憎恨的人，对方的处境越惨你该越是开心才对。”
“我没有憎恨你。”
“是吗？不憎恨我，那就是喜欢我了？”
“端木婧羽。”他略微使了些力气，想要将她推开，但对方是会武功的人，他又怎能推得动，“别以为你耍耍赖，装装可怜，就能将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我没说要一笔勾销啊。”抱着久违的温热躯体，一阵安心感油然而生：“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什么了，就算因此，而付出生命……”
“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几分严厉。
她噗嗤一笑，仰首看他：“口是心非，你明明很关心我，却还要假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累不累？”
心事被拆穿，唐相有些恼，一把扯开她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沉下了脸：“端木婧羽，你再这样，我现在立刻就回圣周！”
“小相相，你也太狠心了吧，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说，我们也有过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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