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铁雷子依然能够算得上一件神兵利器。”
周皇笑着点头道，无论如何，开发出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对于周军作战能力和作战方式的改变会有很大的好处。
叶载墨却道：“父皇，今日儿臣和陆遥前来，却是为了提出另外一项武器的研发。
只是此武器虽然距离成形尚早，对于战争的影响却是远胜于铁雷子。
哪怕只是现在提起，儿臣和陆遥一致认为，依然应当视作绝密。”
绝密，这两个字从陆遥和叶载墨那里提出来，周皇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例如之前到现在依然被视作绝密的玻璃制造工艺，为了保证工艺不流传出去，玻璃工坊那边可以说是采取了一切可以采取的保密措施。
而因此带来的，是玻璃制品的丰厚利润以及对他国的影响。
如今东山商社在侯宋立足，便是靠着玻璃制品。
其中涉及到的，还是侯渊为了自身正统性开始压抑佛教兴起道教。
于是东山商社开始大肆朝侯宋运送玻璃道尊像，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赚取了近百万两银子。
这些银子的大半被运回了周国，剩下的部分除了奖励商社人员之外，便是在宋国进行活动，如今商社和乌衣卫紧密合作，已经逐渐渗透到了宋国朝堂的方方面面。
还有那洋芋的推广之策，当初也被视作绝密，目的便是吊足达官贵人、富豪巨贾的胃口，再借助他们的手迅速朝大周各地扩散。
可以说每一件被称作‘绝密’的事情，牵扯到的，都是巨额的财富以及对周国的巨大影响。
所以再次从叶载墨口中听到绝密二字后，周皇不得不谨慎起来。
他朝着周腾使了个眼色，周腾立马出了暖阁们，将闲杂人等尽皆赶走，亲自守卫在暖阁之外。
周皇道：“此事具体如何，速速为朕道来！”
周皇是个开明的皇帝，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所以对于叶载墨和陆遥来说，要解释起来倒是没那么费劲。
虽然并没有带火药竹管之类的过来，叶载墨却还是开始了演示。
他拱手道：“请父皇赐两张纸给儿臣。”
周皇点头，叶载墨便从几案上取了两张纸。
他一边将一张纸卷成管状一边说道：“父皇已知，火药爆炸会产生巨大的威力。
如那焰火，将火药装进竹管之中，用引线点燃激发后，会射出美丽的焰火。”
周皇点头：“虽然陆遥曾经在战场上用焰火吓乱敌军骑兵，也用焰火报信过，可又如何直接用作武器？”
叶载墨一手拿纸管，另一只手将另一张纸揉成团道：“父皇请想象一番，若是儿臣手中的纸管不是纸管，而是钢铁铸造的钢管，其能承受火药爆炸之力。
将火药填充其中，再将金属制作的弹丸压入其中。
这时候若是引爆火药会发生何事？”
说着叶载墨将纸团填充到纸管中，用手指模拟火药爆炸，从后面猛地对纸团一戳，纸团从纸管飞出，一个抛物线掉落在不远处。
周皇顿时明白：“火药爆炸，便会让弹丸如烟火一般激射而出！”
叶载墨答道：“不错，只要想通其中的道理，原理并不复杂。”
周皇看了看叶载墨，又看了看陆遥：“陆遥，这里头有你不小的功劳吧！”
陆遥赶忙道：“都是太子殿下天资聪敏奇思妙想。”
周皇抚须摆手：“你这小子，屡屡有奇计，却总是这般谦虚。”
他沉吟片刻道：“若是如此说来，借助火药激发弹丸，威力或许不再弓弩之下。
其中的关节朕不甚了解，不过你们说此事对战争的影响巨大，且细细说来。”
陆遥道：“此事还是太子殿下说来更为妥当。”
叶载墨便道：“父皇，如何制造此类武器，其中有多少难点暂不去说。
现在仅从原理说来，此类武器是使用火药爆炸击发弹丸，再以弹丸杀伤敌人。
那么关系到弹丸使用效力的，便是火药的量和质、武器的设计如何精巧，而操作的士兵，却只需熟练即可。
这便如弓与弩的区别，一个优秀的弓箭手，要花上短则五六年，长则十多年才可训练出来，且一定要身强体壮异于常人才能精通弓箭。
而使用弩进行射击，一个寻常人稍加训练，便可独立使用弩，虽然准头射速也许欠佳，但大量弩手组织起来，威力也是极大的。
儿臣认为，此项火器，便会具有弩的有点，那就是易于训练出熟练的士兵。
与此同时，火药的威力众所周知，那么要制作出同样威力的投射武器，使用火药的火器比起弩机来说，又会有重量上的巨大优势。
以此看来，若是该类武器研制出来，很可能作战的形式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周皇可不是叶载墨这般的不知兵之人，虽然也称不上军事家，却是很清楚弓弩的特性，如今按叶载墨所说，已经可以预见新式武器的巨大好处。
一想到这些，周皇不禁马上就想看到成品。
见周皇兴奋不已，陆遥赶紧泼了盆冷水：“陛下，此事之所以事关绝密，就在于要制作出彻底改变战场的成品，牵扯到的学问极多，使用的时间极长。”
周皇冷静下来，问道：“具体如何？”
陆遥解释道：“启禀陛下，据臣想来，若是只做到最基本的，以火药激发弹丸，倒是用不了太大的功夫。
无非就是想办法加工出足够坚固的铁管，往里头填充火药弹丸罢了。
至于引发火药，则使用现成的引信。
但如此的火器，却有着不够可靠、射击速度过慢、准头不佳等缺点。
虽然仓促做出来的的确会大大增加军中的武力，敌人却很容易仿制且用现成的军队找出破解之法。
最显而易见的便是，这样的火器在守城战时效果可能不错，但野战之时，敌人却可组织快速机动的骑兵，借助有效的战术有限拔掉我军的火器。
因此臣以为，既然要做，我们不妨分以下阶段和步骤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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