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垚拍摄的视频里，吴总上了出租车，留罗艳一个人在冷风中，有些落寞。
莫垚退回夜店门口，跟徐佩新说：“我们走吧。”没有自己想象中报复的快感，反而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徐佩新问。
莫垚叹了口气，说：“我有点儿可怜她了。”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徐佩新安慰道。
“我先送您回酒店吧。”当下，莫垚不想多谈这个问题。
莫垚拦了车，把徐佩新送到酒店，自己拿了寄存的行李去找秦书磊。
莫垚到秦书磊家的时候，秦书磊也是刚到家不久，看着莫垚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
“抱抱我。”莫垚伸出手。
“有我在。”秦书磊心疼地把莫垚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我觉得我不可爱了。”莫垚说。
“怎么了？”
秦书磊没敢说“你一直很可爱”。因为这是莫垚第一次把自己和“可爱”挂上钩，秦书磊有点儿迷惑，他知道一贯以“老娘”自居的莫垚并不喜欢和可爱这样的形容词搭上边。
“我怕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心机深重的人。”莫垚说得认真。
“别想太多了，你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
莫垚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秦书磊说：“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本想安慰莫垚，反而是秦书磊被逗笑了。
第二天莫垚去吴总公司登门致谢，带了从徐佩新办公室顺的茶叶。
“吴总，真的十分抱歉，请您帮了这样一个忙。”莫垚笑得真诚。
吴总看着年纪轻轻的莫垚，饶有兴趣地说：“老王跟我讲的时候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原来是受美女所托呀！！”
“是我年轻不懂事儿，昨晚结束以后徐总还批评我来着，给您添麻烦了。这不，本来是徐总给王总带的茶叶，让我给您送过来赔罪了。”
“徐总太客气了。老王大致跟我说了前因后果，的确是罗小姐做的过了。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吴总笑着道。
“您是想说‘最毒妇人心’吧？”莫垚毫不避讳地开玩笑。
“岂敢岂敢。”
“吴总，今天我过来还有另一个目的。”莫垚笑着说。
“莫小姐请讲。”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和一个漂亮又有趣的女人聊天。
“贵公司委托生产的订单我想争取一下。”莫垚直言。
“云睿海诚算是前辈，像我们这种小订单怕不能入徐总的眼。”吴总的拒绝也在莫垚意料之中，虽然主要的销售渠道不同，但都是做国产品牌服装的，说到底还是竞争关系。
“怕是贵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怕被学了去吧！”莫垚笑容不减。
“莫小姐说笑了。”
“也不怕跟您直说，云睿海诚正在进行业务拆分，代工生产会从集团里完全剥离，所以您完全不必担心。再者，同行未必是冤家。互联网是云睿海诚的短板，但我们的设计生产和仓储物流可以成为贵公司估值的加分项，您觉得呢？”
莫垚的一番话让吴总理解了王晨阳口中的“很有意思”。
吴总公司的优势不是设计，更没有自己的生产体系，而是互联网数据解析，通过对互联网数据的抓取分析进行精准选品和精准营销，而且带着互联网基因创立，本身就是希望通过融资快速扩张上市。如果能和云睿海诚进行深度合作，的确可以借势。
“莫小姐才貌双全，让我不好拒绝呀。那约个时间详细谈谈？”吴总回答。
“那我托个大，代表徐总邀请您去杭市考察。我也好尽地主之谊还了昨天的人情。”
“那一言为定。”
莫垚前脚刚离开，吴总就拨通了王晨阳的电话，这不只是美女，这是个人精。
和吴总公司合作的事情不是一时兴起。吴总公司是行业新秀，莫垚得知王晨阳熟识才特意请他帮忙牵线的。之前经营会议上李文浩有提出过和互联网品牌服装企业合作的方案，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也没有合适的契机。莫垚在收到王晨阳“一切OK”的信息之后有跟徐佩新提到过，徐佩新不方便直接出面洽谈，让莫垚有机会邀请到公司或者让王晨阳介绍给李文浩认识。
因为徐佩新在展会上露了脸，这两天的行程排的满满的，莫垚从吴总公司离开就跟着徐佩新转场子，脚上的高跟鞋是个不小的负担。
回杭市的飞机上，莫垚换了一次性拖鞋，忍不住抱怨：“努力工作不只是需要智力，体力也很重要。”
“回头去老刘那搬两台按摩椅放公司吧。”徐佩新说。
“这个靠谱！”莫垚转了转脖子。
“明天有时间吗？”徐佩新问。
“明天周六，下午有一节课。”莫垚回答。
“那后天可以吗？麻烦你再陪兹佩玩一天，她和她妈妈要去欧洲了。”提到兹佩，徐佩新情绪难掩。
“什么时候走？”现在问为什么要走，可不可以不走，都是废话。
“她妈妈希望尽快，陈磊在帮她安排了，如果快的话一个月。”
“那这段时间我帮您把日程重新安排一下吧，多陪陪兹佩。”莫垚能够感受到徐佩新难过。
如果说莫垚有多喜欢兹佩，那是假话，但也算有交情，对兹佩始终有些怜悯之情，怜悯她无趣的童年和不完整的家庭，现在还要加上跨越半个地球的父爱。
莫垚合上手里的《小王子》，递给徐佩新，说：“帮我送给兹佩吧。”
“谢谢。能够认识你是兹佩的幸运。”徐佩新真诚地说。
“如果她能像我一样没心没肺也是好的吧。”莫垚开始感激老莫同志和陶医生给了自己尽情撒欢的童年。
“希望是吧。老韩也要走了，约了晚上吃饭，下飞机一起吧。”徐佩新说。
“好啊。对了，上次那两个老外后来怎么说？”莫垚问。
“还算顺利，钱昔和李文浩在跟。”徐佩新回答。
莫垚无奈瘪了瘪嘴，真的不喜欢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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