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的乡村公路都是泥土路，下一场雨，车子跑两趟，路上就是一个个坑，拖拉机跑起来那真的就是跟蹦迪没差。
村民们揉着震麻的屁股下了车，挑着各自的扁担箩筐回家。
刘军走在最后，他似乎极为艰难的移动步子，额头上冒出汗来。
“军伢子，这个给你。”车就停在老村长家门口，他下车后就进了屋随即出来，手里拿了一包东西递给刘军。
刘军想挥手打掉那包东西，咬了咬牙还是接了过来，放在身边的箩筐里。
“军伢子，事已至此，你就别想其他的，好好的养着，医生说了没啥影响，叔这里都打好了招呼，保证没其他人知道了。”老村长拍着刘军的肩膀说道。
“好……我走了。”刘军扛着扁担，箩筐挂在身后，慢慢的走回家去了。
老村长目送刘军的背影，回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
刘明装模作样的去上了个厕所，又带着他们几个人往楼上走去，“哎哟，刚刚可真难受，痔疮犯了？我要去找医生搞点药。”
刘军被他拉着，只好跟着上楼去。来到医生看诊室，刘明倒是松开了手，和老村长一起进去了，完了还关上了门。
里面嘀咕啥刘军搞不清楚，秦二哥也坐在一旁等着，他没说话刘军只好也坐着等。
他看着紧闭的门，心里琢磨难不成是在做检查？
过了一会门打开来，刘明笑着出来，“走，医生说今天就能做手术，安排了病房我们去歇会气，很快的只要半小时就能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又勾着刘军的肩膀往病房走去，“兄弟，待会辛苦你了。”
刘军稀里糊涂的被他勾着走，胡乱的点着头，难不成办事就是这个？要我等会扶他？
一边走着，刘明又回过头对老村长说:“大叔，麻烦你帮我去办下手续啊，刚刚差点忘记了。”
老村长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眼神对视了几秒，刘明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老村长放心的下楼去了。
秦二哥全程跟在他们身后，他性子严肃也不爱说话，不注意还会忽略了他的存在。
“哎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哎，好几个床呢，军伢子，去厕所洗洗脚，一起躺着休息休息啊。”刘明跟到了自家似的，捋起袖子就跑厕所里洗洗刷刷一通。
刘军也颇为意动，这病房里三四个病床，洗洗脚休息一下不要紧吧？
于是他也跟着脱下草鞋，洗了脚又抹了两把脸，确实舒服的多。
那边刘明已经躺在床上了，招呼刘军赶紧躺下，等会睡一觉起来，手术做好了就直接叫他起来回家。
刘军一想这前前后后的要一会呢，便放心的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刘军突然觉得身下有点凉，像什么东西在擦拭一般，然后一阵刺痛传来。
他眼睛猛的一睁，想要起身去看怎么一回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往前一看，刘明和秦二哥分立两侧，一人压着他一只胳膊，可不是动弹不得吗？
那脚呢，也被谁按住了却看不到是哪个？刘军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刘明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唔唔……%@%+%@%……”刘军想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醒了啊！别怕很快就好了，一个小手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传来。
“刘军瞪着刘明，“……”不是你动手术吗？压着我干什么？
身下似乎失去了知觉，却能感觉有双手在触碰他的私处，他听到了剪刀咔擦剪开皮肤的声音，然后勾子在找着什么东西，又是剪刀“咔擦咔擦”的声音。
看不到感觉油不灵敏，刘军心里很是恐惧，耳朵听着下面咔嚓一声，剪刀什么的工具丢在盘子里的声音。
他脑子里很混乱，不知道自己是没睡醒还是做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好了，这口子很小，养几天就行了。”那个女声又传来。
随着声音，刘军眼里出现一个戴口罩的白大褂女人，留着齐耳的短发别在脑后，“刘军是吧，记得术后不要碰水，每天擦点消炎药，两周后可以正常同房。”
刘军懵懵懂懂的看着那女医生，他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好好……谢谢医生，我会跟他说的，那个药在哪里领？”老村长适时出现接过了医嘱。
刘军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想要动弹一下手脚还被压住，动不得。
老村长送医生出门后，一边记着医生吩咐的注意事项，一边走到刘军床前:“军伢子，你别怪叔带你笼子，我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
“你别挣扎，等会我说完了，会让他们撒手的。”老村长盯着刘军的眼睛说道。
刘军愤怒的瞪着老村长，嘴巴被捂的紧紧的，想说话却不能。
“军伢子，你们已经生了七个闺女，现在时代变了，不能毫无节制的生育。你看你生七个闺女跟人家生两个的谁日子过的好一些？你也别强求了，命里没有莫强求。”老村长苦口婆心的说服他。
“……”刘军只能听着。
“你说你躲起来生了老七，这事就是违法的，现在你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你婆娘太虚弱只怕走不了这一遭，那就只能你来了。”老村长的话里话外透露着这就是刘军自找的。
你说你不作死，跟村里其他不想生孩子的那些一起送婆娘去结扎不是屁事没有？
偏偏躲起来生闺女，把老婆给害的躺床上起不来，家里饭都吃不饱，生了儿子又能如何？
是他刘军能留下万贯家财给儿子继承怎么着，生一大串萝卜头耗了粮食不说，两口子的精力分散了，地里头的活计也没做好。
就是一个恶性闭环，家底子薄还不刹住车，真的会讨饭去。
“听叔一句劝，踏实过日子。罚款的事我可以答应你延迟一点，你总得让我看见你的努力。”老村长语重心长的许诺刘军。
“……”
“你想去外面闯荡，这个想法不错，好男儿志在四方，老叔支持你，别的我帮不上，这个介绍证明叔能开给你。”
“……”刘军无力挣扎，耳边是老村长的絮叨，他只能默默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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