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乳糖。”时屿说。
空无笑着说：“是，喜欢吗？”
时屿点点头。
空无望着时屿说：“小离，我们要离开这了。”
时屿早就知道了，她装作懵懂无知，“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日。”
“那我们还回来吗？”时屿问。
“可能很多年我们都不会回来了。”
时屿哦了一声：“那悟真哥哥呢？要和悟真哥哥说吗？”
空无说：“你想与悟真说吗？”
“我也不知道。”
“就不与悟真说了，虽然悟真长大了，可是他还是喜欢哭，他哭起来也是要人命。”
时屿咯咯咯笑起来，“等以后我们有时间了再回来看他好吗？”
“好。”
空无盯着时屿，他眼神里面藏着深深的眷恋，他伸手捏住时屿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说：“小离，以后便是你我了，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时屿根本没有懂空无这句话有更深层的含义，她只想着只要任务没有完成，她便会一直跟着空无。
没过两日，空无突然给时屿买了很多漂亮的衣裙，还在包袱里带上了很多牛乳糖。
时屿看着一大包的牛乳糖，趁着空无去找住持，偷偷拿了一半塞到悟真枕头下，悟真还在外面受大师兄教训，根本不知道有人来过。
空无走到前塔后殿门前，他回过头还能看见尖尖细细的塔尖直冲云霄，他这么多年一直都能看见塔尖，而之后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
空无收回视线并没有太多的眷恋，他即将要踏入的是一条沾满鲜血和尸体的路，他早已经不适合这个佛寺。
“空无。”
空无听见声音回过神，看向跪在佛主面前的住持，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并没有踏入进去而是跪在门口。
“师父。”
妙善大师乃是空无的师父，他是被妙善住持抱回来的，这么多年来，他很多时候都是和其他师兄一起叫的住持。
妙善大师没有回头说：“空无，你已经择好了吗？”
“是。”
“退一步海阔天空。”
空无轻声说：“师父，让我知晓这些便无法再退一步了，我身负血海深仇若是不报，我恐无颜面对我盛家二百零八口人。”
妙善摇摇头，“孩子，退便是进，前便是后，你只是身在其中看不清罢了。”
“如今看不清并不是以后也看不清，就算此时我看不清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撕开迷雾。”
妙善滑动佛珠的手一顿，“孩子，若是你已经择好，为师便不再劝你，为师只送你一句话。”
空无听着妙善说完话，他狠狠磕了一个头，再抬头说：“妙善大师，以后这世间便再无空无，只有名为盛衡景的人。”
空无说完便起身离开。
妙善手指飞快转动着佛珠，抬眼看着佛主，嘴里只有一句：“阿弥陀佛。”
空无牵着时屿的手往佛寺外走。
时屿甚至还能听见悟真在问住持，“住持，空无去何处了？今日他没有去吃斋饭，也没有在小院。”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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