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烟是第一个发现夫人和爷之间的关系变了的。
这天她照例给夫人端了温水洗面。
夫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爷醒了吗？
这若是放在别家，应只是简单的问候，但是这可是夫人第一次主动询问爷的去处。
于是府里就开始传，夫人已经开始接受爷了。
经年摸不着头脑，她发现府里的人好像见到她都笑眯眯的，很开心一样。
“翠烟，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好啊，夫人。”
经年与翠烟收拾好，便出了门。
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
翠烟突然悄声道：“夫人，那不是好地界，咱们还是避着点走吧。”
经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云清楼三个大字印入眼帘。
她有些汗颜。
不过幸好没人知道她去过那地方。
后来她才想明白，那云清楼那里是吃饭的地儿啊，分明是说书人口中的烟花之地。
“对了，之前不是说有个什么人的儿子被……”
经年轻声道，“现在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吗？”
那次之后，经年就没过问这件事，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
“夫人，”翠烟说着就乐了，她压低声音道，“本来这城都封了，谁知道那些人抓了好几天都没抓到，有人说是天神看不惯那冯森为非作歹，强强民女，横行霸道，所以才出手惩治的，”
“那知府也无奈，根本没有线索，他还有个小儿子，自然就把这个声名狼藉的大儿子给放弃了。”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据说那冯森被人剁了命根子，从此不能人道了。”
翠烟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事都是听府里的婆子们说的。
此时说出来，脸都红了。
经年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两人把这事翻了篇，翠烟也很少出来玩，自然对什么东西也都好奇。
“夫人，您看这有卖面具的。”
经年走过去，在一众面具中看了一遍，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摊主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见她穿着打扮便知是个富贵人家：“夫人，您看看咱家这面具玩意儿，都是做工精细的，看看可有喜欢的？”
经年没什么兴趣，倒是翠烟看起来很好奇。
“多谢夫人。”
翠烟拿着自己刚得的面具，笑盈盈的道谢。
经年笑笑没说话。
这翠烟就是个孩子一样，有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就像现在她刚得了新玩意儿，满脸的笑容。
“……糖人，各种各样的糖人嘞。”
经年被一声吆喝吸引了目光。
她一过去，卖糖人的老人家就招呼道：“夫人，要个糖人吧，各种样式的可以。”
“什么样式都可以？”
“对。”
经年想了想，轻笑：“那我要一个狐狸模样的。”
“好嘞。”
那老人家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给做好了。
回去的路上，翠烟好奇：“夫人，您喜欢狐狸？”
经年不由得脸红：“爷喜欢。”
翠烟点点头，这样啊。
……
当当当
书房的门被敲响，里面传来江捻墨的声音：“进来。”
经年推门进去，自从在这里落脚，魔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来一些机密要事，而江捻墨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处理。
他抬头，见到来人，嘴角上扬：“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跟翠烟出去了。”
江捻墨点点头，他知道，还派了两个魔兵暗中保护。
“买了个东西送给你。”
江捻墨挑眉。
经年眼睛弯弯的，背在身后的手出来，把手里的东西让他看。
麦芽糖的姜黄色，一只灵活灵现的小狐狸。
“好看吗？”
江捻墨勾唇：“我看这狐狸与阿年倒是很般配。”
经年红了脸。
合着没取笑他，反倒被他占了口头便宜。
经年走过去，把糖人塞给他：“帮我把这个送给阿寻。”
江捻墨挑眉：“可是阿寻都已经有了狐狸面具了，这个糖人就不给他了吧。”
说到狐狸面具，经年就控诉他：“当初明明你是现在的模样，那双眼睛，我认得出。”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戴上面具，分明就幻化出了本尊的模样。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江捻墨也不辩解，只是轻笑：“不管是阿寻，还是江捻墨，都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经年不自然的别过脸：“那个，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她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江捻墨拿着那个糖人，勾唇。
门外
“呼……”
经年拍拍脸颊，怎么回事？她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容易脸红了。
她看了眼禁闭的书房门，没想出一个所以然，经年抬步离开。
只是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她就皱紧了眉头。
院子里空荡荡的，安静至极。
身后传来脚步声，经年转身。
“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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